东西递出去后,裳熵又低头揪地上的杂草:不知道诶,你没有说。
其实绳子没什么用,只是用来给烤青蛇多捆几道,免得散架而已,所以慕千昙只是随口叫她再去弄点藤蔓,可如今到手里的,却是这些长短适中,粗细均匀的绳索。
虽然脑子总是不好用,但干活确实还可以。
你还没回答我。裳熵摸摸颈间的铃铛:弄毒物是要抓妖怪吗?
与其问我,你不如亲眼看看。慕千昙撑着膝盖站起身,把绳索分条捋直,将那一团混有毒物的烤青蛇五花大绑,结结实实缠起来。
接着,她摘下孤鸿,摊开右手,一只修长且寒气森森的冰箭凝聚于掌中。她五指拨转,调转箭尖对着地面上方才单独拆出来的几条蛇,并将尖端刺破蛇身,卡住骨头,固定稳后挑起。
慕千昙以两指夹住箭尾,抵上弓弦,缓缓拉开,箭身擦过弓身,冷冰反射的微弱光点在她脸上移动着。
你仔细看看,沼泽里有什么。
话音刚出,她松开弓弦,冰箭疾飞而出。视线内只能看到一道寒芒闪去,以这般快的速度从沼泽上空经过,任谁都不会觉得那平坦空旷的沼泽有什么东西能将它阻拦。
可就在下一刻,沼泽泥面微突,一道速度更快的**色肉柱突然破水而出,弹射般朝上激飞,正将冰箭拦截,而后又极速缩回,只余表面一个微不可察的泥坑。
哇,裳熵揉揉眼:我没看清,那是什么?
慕千昙擦拭孤鸿表面,重新放到背后:蝾螈,这一大片沼泽里最难对付的。
裳熵道:它本来就长那样吗?好长一条肉柱,还可以伸缩变化的。
她这村镇来的小土龙不知道蝾螈长什么样,只看到捕食的舌头,还以为那就是妖物本体,可实际上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慕千昙稍微解释蝾螈的物种特性,也解释了与外界不同之处,即岛上的一大片沼泽里只会有一条蝾螈王霸占。所以只要解决它,就不用担心下面还有没处理干净的来偷袭了。
描述起外貌时,她着重提到长相恶心这几个字,裳熵先是惊讶蝾螈的庞大体型:我没见过全部的,但我知道大象,是不是和大象一样大?
比那个还大。
我看出来了,它的舌头有一棵树那么粗。
倒也没那么夸张。
接着又怀疑起长相恶心:真的很不好看吗?它会吐舌头的话,不是和铃铛差不多?
慕千昙鄙视:铃铛还不够恶心?
青蛙这种生物在她心里的地位没比节肢类昆虫高上多少,都是不想看第二眼需要速速抬远的类别。
要问她能接受什么,那当然有且仅有企鹅,是唯一能够与钱财比肩的瑰宝。
裳熵道:不啊,你胡说,铃铛很可爱的。
慕千昙翻了个白眼,讽刺她:这个先放一边,你之前不是借了秦河的书,还都看完了,居然不知道蝾螈?书都读哪去了?从眼睛进去,从后脑勺出来。
明耳人都听得出是玩笑话,裳熵却在认真思索着这个问题:我的记性感觉时好时坏,总是忘记一些事,脑子也越来越不好用了。我觉得你说得对,这个锁龙环箍得太紧了,脑子不充血,就变笨了。
拿自己刚刚说过的话来对答,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慕千昙骂了句滚,轻笑几声,走向青蛇大包,边整理边说着:因为你的体质很矛盾,现在这个阶段就是两边都不占,等哪天...可能的话,让你被火烧一烧就不会困扰了,一定会让你焕发新生。
听她说话,语气好像没变化,可裳熵就是觉得这女人比方才要松弛一些,虽然不知道原因,心里还憋着未散去的燥火,却还是顺着她也故作轻松道:为啥要用火烧啊,那很疼吧,我不想诶,换种方法好不好。
问我没用,我帮不了你。
师尊不要谦虚,你很厉害的,我一直很佩服你,我觉得你能做到很多我做不成的事。
确实。
手腕间的聚力金环散发出缥缈金光,慕千昙刚要使力把青蛇扔出去,又觉得这种体力活没必要自己做,到时候聚力金环的后遗症可能还要让她不舒服,便将青蛇扔旁边。
她道:有点眼力见行不行,光站着不干活。
裳熵撸起袖子:什么啊,绳子还是我搓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