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船员们还在感慨此次活下来多么不容易,喧闹之中,裳熵望向最前面的那个女人,敏锐注意到什么,眉目微敛,站起身来。
慕千昙还在做心里挣扎。
她这会实在不舒服,想躺下来歇会,可这不就是在昭告她身体素质很差吗?
那些船员做了几十年船,不会晕很正常,她也知道这个道理,可心理上过不去。
前段时间她在船舱难受,可不会被船员看到,现在不行,相当于露天,那些个凡人都精神奕奕,她一介仙人怎么能展现虚弱,这太丢人了。
正想法子间,小臂上多了阵暖意,她睁眼望去,是裳熵那大傻龙,正小心翼翼戳着她,眼睛自下而上瞅来:你是不是不舒服,需要我帮你揉揉吗?还是内关穴,防晕船的。
慕千昙也回望她,默默看了会,才低声道:你又知道了。
这话没头没尾的,裳熵没听懂:什么意思呀师尊。
慕千昙偏过头:不是跟你说了很多遍,少关注我。
这话怕是在间接否决了,裳熵眉毛耸下来:对不起嘛,我忍不住。
女人久久没说话,空气都要被海风冻凝固了。
等不到回答,裳熵也不敢再纠缠,低垂着脑袋就要离开,突然又听到她说:隔着衣服吧。
第162章 奇怪
裳熵僵住须臾,原本逐渐沉寂下去的心脏里炸出窜入天际的火焰。
她整张脸蛋都骤然铺开,大白齿漏出来,脸颊红彤彤的,像是个吃饱的福娃娃。把两手搓热了,才放上那被冰蓝色纱衣覆盖的小臂。
指尖触感凉滑,不像是碰着人,更像是一片瓷器,偏还有一丝温度透过纱衣,让人清楚晓得这片薄薄衣料下是个怎样的存在。
裳熵飘飘然的心也因为那点暖悠然坠地,她吸吸鼻子道:我现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猫官。
....慕千昙瞥她。
细长手指以均匀力道往下按,缓慢而小幅度地挪动,寻找穴位,摸到之后,再添几份力,压弯经络。女人受了刺激,喉咙微动,手指轻轻勾了下,转而握住了。
她不太适应被人按着,好歹忍住了下意识推人的想法,偏头望向前方。
那个郎中说,要用点力气才会有效果,裳熵自上目线观察着女人的脸色:不痛吧。
慕千昙又挪开视线:别人怎么教你怎么做就行了,别问来问去的,事多。
哦哦哦。
于是裳熵不再多说,专心干活,勤勤恳恳替她揉按起来。那只小臂原本搁在女人膝头,她担心不稳当,便小心捏住她手腕,往上轻提,另一只手从下方铲过去,再将手腕放入掌心,流畅摸到同一个位置继续,力道适中,效果显著。
揉了颇久,那一片肌肤都像是被揉得更软了,温度也徐徐升高。若是现在掀开去看,估计会留下个红印子,以那女人的体质,怕是很难消去。
许是这种被人擒住的感觉太难适应,慕千昙一直在与把手收回的冲动作斗争,转移注意力后,眩晕的难受感减退不少。
难得,居然真的有效。
好多了吗?裳熵问。
慕千昙微微直起腰,扯开储物袋,从里面扣出个铜板,颠在曲起的食指上,拇指一弹,铜板翻飞掉进少女怀中。她道:勉勉强强,赏你的。
裳熵喜笑颜开,把那枚铜币捡到口中,舌尖抵着中间刮过齿关,嘟噜噜响,当糖化着吃了:谢谢师尊。
她把铜币咽下,又张开嘴,红润舌尖一动一动:还想吃。
慕千昙道:没钱。
裳熵翻眼瞅她,嘟囔:师尊明明有很多钱。
慕千昙装听不到。
裳熵道:那我想吃冰昙花,牙齿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