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熵选了最大的那个盘子,把桌面上近乎一半食物都放进去,高高冒了尖,倾斜一点就会往下掉,只得双手端着。盼山见状,微有触动,叹息道:多谢您好意,但不必了。
裳熵道:吃吧,这里有那么多菜,我们两个人也吃不完。
慕千昙嗤笑一声。这大傻龙找什么理由不好,偏偏说吃不完,她自己一人就能连肉带盘加桌全啃光了吧。
盼山却以为这是在嘲笑她,当即就想走出去,可看见少女真诚的双眼,又向后看看,发现桌上确实有太多快要满溢出来的新鲜饭菜弱水这傻孩子全点了一遍,绝不是两人的量。
她毕竟也是个不爱浪费粮食的鼠,便答应了。
只是双手要用来扶住好友,没法接住盘子。所以她思考片刻,将肉条一根根塞进嘴里,再推到两颊的颊囊。很快,两边脸蛋都肿大鼓起。
哇,裳熵戳戳她的脸颊:你好厉害。
盼山道:这不算什么。
裳熵咧嘴笑笑:那你们回去还要睡大街吗?我可以传授一点经验的,我之前也睡过,不要睡在别人檐下,很多人养狗,一不小心会被咬的。也别睡在巷子里,被抓到也会打你。可以去那种寺庙旁边,实在不行还可以爬到树上,找个叶子比较浓密的树,万一下雨,就不会被雨淋湿了。
盼山道:谢谢您,我没有睡大街,我们有家。是这孩子执拗,非要那样做。
哦哦,那就好,裳熵松了一口气,又去拍拍弱水的头:她叫弱水是吗?我现在有事要做,所以*没法帮她的忙。等我一切忙完之后,会再来找她。
到那时,我虽然也不能杀人,但可以帮你们把坏人抓来。而且找我干活很便宜喔,猫官一出手,保管全天下的老鼠都一网打尽!
人都抓过来,至于怎么处置他们,就交给你了。我也是很强的,
刚说完就意识到不对劲,裳熵赶忙道:对不起,不是说你。
盼山却是轻轻笑了出来,俯身道:谢谢您,但不用了。
裳熵道:为什么?
拖住弱水不断下滑的身体,盼山道:她受了太大刺激,其实已经不记得仇人是谁了。我们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伙人很猖獗,已经不止一次对妖族出手。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裳熵张大嘴,喃喃道:这样啊。
盼山嗯了声。
沉默片刻,她再次行礼:还是多谢您,我们先走了。
好...
裳熵目送她们离开,在大门关闭之前,弱水的目光都牢牢锁定在桌前吃饭的女人身上,像是某种梦魇般的执念。
脚步声缓缓远去了。
把空盘子拍在胸前,裳熵又站了会,才转身走回桌边,拉开椅子坐下:你为啥对她们那么凶。
那两家伙走了,慕千昙找回点丢失的食欲,捏了根较细的肉干:你看不惯?
裳熵道:她早上也没有骂你,你说的那些话都好过分。
是吗。
肉干是特殊熏制的,一大块肉缩水压制无限变小,太过劲道,肉都紧密扎在一起,有点不太好咬。不适合吃饭,而更适合消磨时间慢慢啃。她只尝了一口,便放下,连带着失去了其他口味肉干的兴趣。
正擦拭手指时,又听见裳熵道:她也不是自己想疯掉的。
少女垂下头,像是在委屈:干嘛总是嘲笑别人的伤疤。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说那些话,你自己不会难过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