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胡乱说一通,最想说的只有最后一句话。
差点把储物袋都拽下来,才终于把钱袋塞进去一半。额头冒汗时裳熵发现没人阻止她,有点奇怪,抬头对上女人那双眼,听见她说:放开。
还是平静的。
裳熵松开手。
慕千昙没去碰腰间的东西,转头看大门:我只是给你一个选择,没强逼你走。
裳熵原本微微弓着背站定,闻言,像是快干涸而死的苗苗喝下一大口甘甜泉水,整个人又活了。挺胸抬头,生命活力从眼中溢出:我不走,我绝对不会走的,师尊原谅我好不好,我给你说一万次对不起。
慕千昙还是往门边走:天天就说些没用的。
裳熵歪头:你要去哪里呀。
哪都不去,关门。
走到门前,慕千昙抬手扶住门扇侧面,往下滑了点,按住。她似乎叹了口气,要将门关上,关到一半又停住。
路过听到争吵动静的小二担心闹大,过来看看,谁知一个人就冷不丁站在门前,默立着也不动。幸亏是个好看姑娘,不然真要吓一跳了。他问:您可是有什么吩咐?叫小的就好。
慕千昙这次扶稳了门扇,打门带上:没事。
她在门前站了会,转身去窗边又站着。
窗子左侧下方地板,有个挖空的小池子,约有七尺长五尺宽,放满水,清澈见底。里头养了几只红金的观赏鱼,下面铺卵石枯木,上面蓬几片绿叶,塑造点意境,让客人在这沙漠里体验下临河喝酒的感觉。
窗外已彻底沉入黑夜,光芒都朦胧而遥远。慕千昙看够了,走去桌边,在满桌食物里只选了一壶酒,在小池边坐下,撑开个木桌子。
不吃饭光要喝酒,裳熵看得眉头又要皱皱巴巴了。她把碗清空洗净,又撕了点肉干送过去:先吃饭嘛。
慕千昙放下酒碗,把腰间储物袋里塞了一半的钱袋拽出来,扔在小桌上。光是看这幅动作,裳熵又是一阵心慌,生怕她赶人,捞回肉碗:不吃就不吃嘛...
这袋钱,交给那只蝙蝠。慕千昙说。
裳熵先是一愣,接着喜上眉梢,眼睛都瞪大了:要给弱水?啊,好啊!好!我一定给你办到!师尊你真好!我就知道你很好!
慕千昙按住她的兴奋,竖起一指抵在唇前:嘘,我有事要找她给我办,仔细听。
裳熵竖起耳朵。
她们看书蝠不是负责整理书籍的吗?让她去给我找一本黑色兽皮封面,没有书名,也没有作者名,长宽都一致,内容为十五个阵法教学的书。能找到的都给我看看,我来确定最后要哪一本。
裳熵认真记了:我已记住!
钱先给一半,等我确定她找到我想要的那本,拿到手之后,再付剩下那一半。这件事让她保密,不要和任何人说,否则钱就是买命钱。慕千昙捏了一小条肉丝,抵上唇齿:顺便告诉她,这才是请人办事的正确方法。
知道啦!我现在就去!裳熵猛地跳起。
明天再去。
好!裳熵又趴下。
把肉碗还放桌上,裳熵激动之心难平,侧脸也怼上桌,直瞅着女人不愿挪眼,像是被吸住似的。慕千昙顶着那灼热视线,又吃了几口肉丝,味道确实很好,还挺下酒。
看向碗中丝丝条条,她道:肉没必要撕,我难道是什么无牙老奶奶吗?
老奶奶?裳熵晃着腿:想象不到诶,你变成老奶奶的样子。
慕千昙道:老人不都一个样。
双手交叠在脸下枕着,裳熵想想那副画面,笑道:你的头发会像雪一样白吗?
你知道盘香饮今年多大了吗?慕千昙比了一个七的手势:一百七十多岁了,她的头发白吗?
裳熵张大嘴:哇,看不出来,不白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