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伏郁珠知道她看过卷轴了?怎么知道的?伏璃还好端端的在这站着,那就不可能是她告诉的啊。
她在难以忍受的疼痛下产生了恶劣的猜想:该不会是江舟摇?那她自己不也危险了吗?还是秦河?或者说是魔物?真是一帮混账。又这样,怎么又这样?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吗?
所以刚刚伏郁珠说得那些,都只是在耍她而已。无论方才谈得多么好,她也绝不可能放她一条生路,这是必死局。
她...伏璃嗓音哑得厉害:她不会说出去的。
伏郁珠目光冷漠:你还会为她说话?我们的瑶娥上仙收买人心的本事真强大。
她斜眼看过来,走到慕千昙面前,拿出一方手帕,并用手帕沾了沾她身上的血,很快那片白净便被血色污染。
她五指合拢,把手帕捏成一团,塞进慕千昙嘴中:以防万一,你还是别说话了。
口腔里充满了难受的异物感与血腥味,慕千昙想要干呕,但喉咙好像都被堵死了。她冰冷的目光钻入女人眉心,想把她撕碎。伏郁珠只回报以淡淡的蔑视:别看我,现在求饶没用。
她转身踱步,回到伏璃身边:我确实太惯着你了,有人打你的脸就是在打我的脸。你能容忍别人侮辱你,我不能容忍别人侮辱我。
被压在身下狂揍,被逼迫到自断长发,欺负到这个地步也不还手,伏郁珠没有那么窝囊的孩子。
她指了指墙上的女人:来吧,女儿,我再给你一个机会,教训她。
第216章 梦里梦外都不得安生
在喝下有问题的茶水昏迷时,她的意识沉入很深的黑色海洋,仿佛回到了献祭的那一天。
她在冰冷的海水中下坠,在对深海的恐惧中释放所有灵力,把自己关进最讨厌的寒冷牢笼里。
她又在做梦。
梦里的那一天,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转折点。
在这之前,她照常幻想着未来某天脱离那个令人窒息的家庭后,生活会变成什么样。
按照她的设想,她能靠自己赚钱生活,不用再参加无止境的体面聚会,能在职场或其他地方交上一两个真正的知心朋友,然后和她们一起去水族馆给企鹅拍照。每个月一次,结束后去看展,吃美食,什么都行。
她还想拍个小视频,自己都写好了剧本,中二的年纪,在作业本上写了一行字,《企鹅的小翅膀也能飞翔》。
[对于企鹅而言,水族馆是个生活无忧的地方。
她从来不像那些南北极的同伴一样,每天面对生存和环境的威胁。
她过得很好,吃喝不愁,还能观赏夕阳。
可是,每天都有烦人的表演和应酬,每天都要暴露在成千上万双陌生的眼睛下。
闪光灯很讨厌,和星星一样一闪一闪,可星星不会指着她坏笑。
喂!她只是企鹅,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你们没有自己的生活吗?
她想逃出水族馆,可外面是城市,她无法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
所以她常常喜欢做梦。
她梦见极地的冰川漂洋过海来接她,就像是一艘大船。
梦醒之后,总是很失落。
后来她知道了,企鹅不能苦苦在城市等待冰川。
想要恢复自由,她要想办法自己逃走。
从现在开始,她将锻炼她孱弱的小翅膀。
她不怕时间长,不怕日子苦。
只想争取在未来某天,飞到水族馆之外的远方]
完全是年幼时不堪回首的黑历史,但某种程度上,也符合她当时的心境。她总是想逃,想离开。
十八岁生日来临前,她的愿望实现了。
却是以几乎毁灭她的方式实现的。
很长时间不见的父亲,与很久没正面搭理她的母亲,都在那一天出现在客厅,以格外冷静的语气,给了她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告诉她,原来她不是父母的亲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