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江舟摇又在发呆,伏郁珠不再等待,两手都搂住她的腰,低头寻到唇的位置结结实实印上。唇齿厮磨间,熟练掠夺两口香气,这才满意退回,重坐回位上。
她一条腿翘起,搭上另一条腿,手将人拽到身边:依瑶娥那具差不多废了的身躯,你害怕秦河会输?不过是多看一场有意思的戏剧而已,放心吧。
过了好一会,江舟摇才回话:与其有时间在这看剧,不如去管管外头的城民。
从祭坛崩塌到现在,城里就没有安生过。
支撑他们数百年的信仰没了,百姓们恐惧未来,连生意都做不下去,只想问家主要个说法,甚至还有人不远万里赶赴天虞门找盘香饮算账,十分热闹。
支撑家族和塞顿城运转的一直是我伏家人,而不是什么白蛇,是他们拎不清。伏郁珠脱掉手套,把手展开,任由西尘给她擦拭伤口:难道我流落在外期间,白蛇有保佑过我吗?等我千辛万苦回到家中,争夺权利时,也没见有什么神灵出现。
一个从来没有显灵的神那就是不存在,拿祭坛供奉了数百年都视而不见,仅仅是餐盘没了就来找事。这样的神也不会庇佑伏家,来一个就推翻一个,怕她作甚。
江舟摇道:可你总要安抚他们,别忘了你是用什么来稳固统治的。
西尘弯着腰,像是在抚摸某种昂贵的瓷器,极其小心地帮她缠好伤口,戴上手套。手的主人有所察觉,四指挠了挠她的下巴,这才收回。伏郁珠道:不着急,等对决结束,把瑶娥的尸体扔出去不就行了。
在她眼里,慕千昙在走向桥头的那一瞬间就注定死亡了,只不过方法不确定而已。江舟摇沉默须臾,嗓音沉沉:阿河不一定能对她下手。
伏郁珠意外道:哪怕是生死决断也不行?她们俩不是有仇吗,就算后面关系好点了,她姐姐那事没那么容易过去吧。
江舟摇道:如果只是爱或恨就容易解决,可有爱有恨,就复杂很多。
说来说去还是害怕秦河输掉对决,自己宝贝徒儿没了,伏郁珠对此并不在意,随口道:那就不让她死,放心吧,在伏家我说出来的话才是规矩,其他都可以不作数,哪怕是前一刻的我。
伏璃听在耳中,白眼快飞上天了。
那这不就说明,就算瑶娥上仙赢了,也不一定就能被放过吗?
她又开始担心起来,想到头发都要脱落都琢磨不出主意。
这份无力感很快迁怒到江舟摇身上。
去年第一次在天虞门见面,她瞧着那上仙温温柔柔的,和南雅音有那么点相似,所以为了找了乐子,才主动搭话。后来文武试炼后和秦河与裳熵关系变好,便邀请几人一同来伏家,这才有了更深的交集。
那时她可没想到还有这种展开。如果封灵上仙仅仅是跟了她娘,她没什么好说。可她居然因为这份跟随而背叛了好朋友,这就让重视姐妹情的伏璃很鄙视了,恨不得所有白眼都翻她身上。
若不是封灵太听话,瑶娥上仙这会都该出去了!
都怪这人!
伏璃气冲冲的,默默诅咒这厮被她娘抛弃,最好腻了就扔!
此时场中,代表着催促的钟声敲响,慕千昙回过神,注意力再放到身前的武器架上。
为了决斗能更加精彩,所以武器储备相当丰富,从上到下一应俱全,常见的不常见的都有,就是期待会有更多的碰撞,最好的效果。
慕千昙看了看对面的秦河,她手中拿的是她自己的武器,两把长剑,一柄锈剑,应该是为了方便运动,古琴没带来。
思量片刻,慕千昙拿了一把窄瘦的剑,用手试了试锋芒,转身向少女走去。
秦河面色比她还要苍白,只手拿着剑,连起势都没有做好,当个活靶子僵硬站着,神游天外。慕千昙走到她面前五步之外的距离,余光又瞥了眼高台上,隐约有了主意。
两人都做好准备,对决开始的钟声响起。
声音未落,慕千昙大喊一声秦河,在少女惊醒之时,挥舞长剑冲过去。
眼见寒芒迎面而来,秦河也下意识举剑格挡,两剑相击,当的一声,火花四溅。慕千昙欺身过去,压低声音:我知道杀你姐姐的凶手在哪。
原本还不在状态的秦河闻言,登时握紧了剑,发根几乎都要倒竖:你说什么?
我不是瑶娥,魔物会阻止她提起魔物,但没说她不能提自己的事:真正的瑶娥也被害死了,和杀你姐姐的是同样的凶手。
就算聚精会神去听,也无法解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就不是瑶娥了?她不是就在眼前站着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