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不听到有区别吗?反正都是些没个准头的屁话。慕千昙撑着膝盖起身,环顾莲花之中,似乎要找出什么。
不是没个准头,我们可以确定当时扫描不到女主的信息了,李碧鸢也觉得荒谬:但就在那天和你说完之后,在你昏迷之前,那边小世界突然传来一阵奇异波动,紧接着好多人都在尖叫,在屏幕模糊的前一刻,我看到一条龙冲过来了,这才注意到女主来了,真是吓人啊...
不知道,不重要。
慕千昙没有耐心听那些,随意摆摆手:随便你们怎么说,女主在不在,任务怎么做,剧情又怎么样了,这种事不要再烦我,我不会再听你们说得任何一句话,也不会为你们做任何事。你要是觉得不服就把我捏死,不动手就忍着,我当你不存在。
啊,啊?等下,你不想知道那个世界怎么了吗?喂,昙姐,真不理我啊?
视耳边人声为杂音,慕千昙屏蔽干净,全当没听见。本以为那边会有所反应,捏心脏惩罚或者直接把她弄死,没想到李碧鸢说了句好吧,便不再吭声了,也没有后续行动。
管她有没有行动,有就死掉,等回到小世界,再死一次,就差不多完了。不死就先活着,活到什么时候看心情。
兀自沿着花瓣走了一圈,慕千昙摊开双手道:羊头老怪呢?你还在吧。
那怪物趴在她身上,在伏家看足了好戏,现在肯定笑到满足。她说合适的观赏对象不太容易遇到,那么不可能轻易放过她,势必要吸血到吸死为止,此刻肯定还蛰伏在某处黑暗之地。
可出乎意料的是,不管慕千昙说多么出格的话,甚至对外喊到魔物就在这里,也没见那羊头现身。之前总是被暗处的眼睛窥视的感觉也没了。
难不成是因为她有能力摸到大门却自己放弃,在魔物眼里被视作了挑战成功,又看见裳熵出现,所以兑现了最原始的诺言,真放过她了?
那东西有那么好心?
正思索时,身后又传来脚步声。慕千昙回眸望去,发现是去而复返的裳熵,她手里拿着一滩黑色东西,像一张纸。
没等说话,就见裳熵大跨步走近,像是发泄,将手中的黑东西隔空甩过来,正拍在慕千昙侧颈,啪叽一声,仿佛是把一张湿纸巾摔贴在墙面上。
慕千昙愣了会,才抬手去摸。
黏在颈间的东西是一块方形凉布,里头是某种黏腻的膏体,被贴住的肌肤微微发热。
裳熵意有所指:有些孩子们调皮,总是不愿意喝药,还打翻药碗,所以谭村长准备了这个药贴,专门给不老实喝药的孩子用。
这言下之意就是谴责她行为幼稚了。
....慕千昙想把那药贴撕下来,谁知像是胶水一样粘得格外紧,若是强行撕脱没准会扯掉一层皮。她撒开手,深吸一口气,侧过脸,竟一时间没想出要说什么话来。
半晌,才呢喃:神经。
其实睁眼看到人时,慕千昙心里知道这是谁,但和记忆里差别太大,她很难将两人联系到一起。不过现在看来,还是那死劲,灵活了一点,但也不是很多。
该吃饭了。裳熵拂开花瓣:走吧,下山。
莲床所在的河滩是个堪比原始森林规模的庞大河流,它们依托青蛙们与自然界交换的灵力而生长,每一朵莲花都是间小屋,密集拥簇的莲叶托起一大片茫茫绿野,无数青蛙潜藏在水面以下,各司其职,其乐融融。
上一次看到那么多的青蛙,还是在去年,那会的群蛙下山给她带来了非常不好的印象,连做了几天猛兽噩梦。所以这会她为了自己的眼睛,明智选择了不看,专注前方。
两人乘坐白瞳飞离青蛙村,到山下,直奔谭蓉的屋子去。刚在院里落地,正弯腰采摘红辣椒的谭雀直起腰,嘿笑:诶!来啦,真醒了,好得很!饭这就好啊。
她们进村的动静引来不少村民,都聚在门口露个脑袋看,手里一个个捧着玉米啃得带劲。
收起白瞳,慕千昙落地,身体太虚,没能站稳,腿一软就要倒。身前闪来黑影,一双手扶住她手臂,轻柔将她推起。她抬头,就看到那双过于清澈的蓝色眼睛。
哦呦!看戏的村民们叫道。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在叫什么,但两个颇有仙姿的女人靠在一起,就是很有美感。
裳熵见她站稳了,抽回手,走前面带她进屋。屋里有一张大床,床上铺着凉席,摆有一张桌子,置几样清淡小菜。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每道菜里都有玉米。
谭蓉端来了汤,满满一盆汤,还滚着热气。她布满老茧的铁砂掌直接炒盆底端过来,丝毫不嫌烫:来来来,大补之物!
把盆塞进几个盘子围起的空当中,慕千昙低头一看,盆里是羊肉排骨粉丝汤,顶上黄灿灿的,铺了一排玉米。
咱们上仙单独还有一碗,谭蓉拐去厨房一趟,五指叉开,捏了个碗出来:这是铃铛大师开的药膳,上仙要一滴不剩的喝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