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也差不多。
挺巧的,我也有两个母亲。
裳熵还沉浸在真相大白的喜悦里,闻言诶了声:师尊为何这么说?
跟你不太一样。
是什么意思呢?裳熵对这女人的过去极为好奇,已经做好了倾听的姿态。
可慕千昙看着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况且那也是老黄历了,故事太长,根本无从下手。
而且她的头很痛。
过去式了。
啊...知道她不想说,裳熵也不失望,只是猜测道:师尊肯定是在哪里受了委屈,才会天天对我撒气。
她说得有道理,慕千昙承认迄今为止对她的所有不满,极大部分原因来自过去。由于对天之骄子的憎恨,她才对揪着女主身份不放,肆意释放自己的愤怒。
是了,她是在撒气,迁怒,一直都是。
她是个恶劣的人,这样不奇怪。
怪的是,那个承载她怒气的家伙。在这么贫瘠的情感土地里,竟然还种下了喜欢的种子。甚至生根发芽,生长到遮天蔽日的程度。
她们两个都是怪人。
也都...偏离了原著十万八千里。
我想要那个灯。裳熵也看向河面,眼里有所动容:听说可以许愿的,我也想许。
她老早就想这么说了,只是两人之间剑拔弩张,存不下一盏过于浪漫的灯。然而,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时间,她直觉师尊不会拒绝。
慕千昙看了眼:我上哪给你弄。
人都在桥洞里了,还灯灯灯。
裳熵道:冰做的也行。
慕千昙真想一巴掌给她脸拍开:我的灵力本来就少...
我想要,师尊。裳熵挪近了点,长卷发垂落,那张脸蛋如雪砌成:给我一个,这个不难的。
仿佛又看到她之前牙齿痒,想吃磨牙棒所以要冰昙花的样子。慕千昙沉默须臾,伸出手:付钱。
裳熵道:先欠着啦。
慕千昙指了指包裹:那么多买药钱,凑不出一盏灯吗?
裳熵道:咱们是逃跑啊,钱是给你用的,万一就差那一盏灯呢?
冰会融化的。
师尊尽管给我就好了。
...可以先欠着,以后要还,一盏灯一千两。
啊!太贵了。
要不要。
要。
冤大头。
昂。
两人一来一回,一句不断,又突然同时安静。
头顶的桥面再次有人行走,脚步声从一头到另一头,像是个进度条,对视从开始到结束。
声音远去,慕千昙用口型说了句蠢货,要钱的手翻过来,手指缓慢展开,手心中央放着个镂空的冰昙花,正冒着森森寒气。
谢谢师尊。许久没说这个词语了,裳熵多说了几遍,谢谢,谢谢,谢谢,不嫌烦。而后才小心把花喷下来,催一条小金龙钻进冰昙花内部,转身团成豆大的烛火。
有我在,我会吸收所有的热量,我不会让你融化。她笑嘻嘻的,脸上跨越数百年重新有了曾经十六岁的影子。
她将含着火的冰昙放入河水,轻轻推远。
一点光汇入万千光之中,好似没什么差别,但又是如此的独一无二。
你许了什么愿望?慕千昙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