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听完了,她梗着红透的脖颈,要收回信:行了...
还有一句!裳熵盯着信。
慕千昙伸出去的手微顿。
那封信她看了挺多遍,可以确定裳熵方才读完的话到那就结束了,哪里还有?
裳熵轻轻吸了口气,目光凝固在信件上,好半天之后,她才读出那最后一句,嗓音略微颤抖。
我仍旧憧憬着你,并感激你为我做的每一件事,就算不单纯出自善意,就算过往并不全然美好,但我依然想再看见你。
我爱你。她说。
这不是信件的内容,这是她自己想说的话。且慕千昙听出了,这是她对过往那两年算计着献祭的回应。
要怎样应对仇恨与亲近之人的艳羡呢,她给出的回答是千篇一律但又别出心裁的我爱你。
因为在那波光闪动的桥洞中,她说过,因为你最后选择了我,所以我也会选择你。
慕千昙抖了下长睫,良久,才道:信上是这么写的吗?
裳熵火速把信折好放回去:我认的字不多。
信件终于离开了床,飘到床头的柜子上。裳熵顺势侧躺下,看向靠坐着床头的女人:师尊,你还记得我带你逃出伏家那天,我对你说的话吗?
慕千昙连有人来救自己都不记得,怎么可能记得这个,便否认了:不知。
哦。
骂我了?
没有。
裳熵枕着手臂:总是把我想那么坏?
慕千昙阴阳怪气: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裳熵道:我算不得君子,我对你,心有...邪念。
那你真是贼心不死。
所以如果你以后想要的话,一定要先考虑我,我发誓其他人都没我懂得多。
那还不是春宫上的,谁不会看书啊,这算什么。慕千昙冷眼扫过她,故意拿话刺她:不必,我不好你这口。
啊?裳熵大受打击,两手搓脸:这个脸不好看吗?
慕千昙道:你觉得好看?
裳熵指着自己:我娘说挺有人样的,如果我肉身没被毁的话,应该就长这样。
她挥了下手:全天下你找不到比我更好看的人。
这副争辩情态,倒是有十六岁时的样子了。慕千昙不回应。
见她沉默,裳熵咬了咬牙:回头我跟我娘再要一根肋骨,让她给我重新捏一张脸。
慕千昙问:不是上不去了吗?
是啊,就算是再一次献祭也上不去了,她娘亲明确说过不会再管她。于是裳熵绝了这份心思,转而道:师尊,其实我觉得内心美比外表美要更加重要。
她拍拍胸脯:我不敢说我是最好看的...
你刚刚才说过。
...我可能不是最好看的,但我可以保证,我绝对是全天下最喜欢你的人。
慕千昙抬眼看她:世上最后一条龙的最后一颗真心,稀奇。
裳熵知道师尊根本不信,也不着急去证明,本来这种心意就是需要时间来验证的。她再次倒下去,玩了会女人散落的腰带,又提起话头。
师尊,你为什么要去伏家?
第二个问题紧跟上来:是为了我吗?
慕千昙道: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这句话和自己方才回应魔物的一模一样,一个字都不差,果然让她猜到了吧!
她已经熟练摸透师尊说话的规律和风格了!但是还不够,她还要再熟一点!
以后就不会再被魔物欺骗了。
虽然误会很快就解开,但是她也真实委屈了很久,她绝不愿再体会那种感觉。
慕千昙蹙眉:笑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