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企鹅昙用质疑的眼神看她:你和伏璃还有什么勾当?
裳熵收起翻天镜,露出微红的脸。她又露出那怪异的,忍俊不禁的神情。这是企鹅昙自重生以来,在她脸上看过最丰富的表情,见鬼道:你到底怎么了?有病一样!
裳熵深吸一口气,徐徐吐出,平复心情。她揉了揉胸口,脱去衣物,露出一身匀婷的骨肉,而后滑入水中,坐定,偏头笑道:师尊这个样子太可爱了,我有点承受不了。
企鹅昙承认企鹅的魅力,但是这话从裳熵口中说出来,就非常不好听!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裳熵伸出湿淋淋的双臂,把她也捞入水中:并非勾当,只是一些交易,你情我愿的事。
她单手撑着池壁,稍一借力,坐了上去,只有小腿以下浸没在温泉中。
将企鹅昙放在膝盖上,裳熵手捧着泉水轻轻往她身上淋:师尊看到的小裳熵,与刚刚....那个,都是翻天镜幻化的影子。掌门让我多熟悉熟悉法器,我时常把她们放出来,只是没料到,她们总来找你。
淋在身上的水温度正好,女人细长的手指还在企鹅昙背部揉按,替她放松,也算是赔罪。这大傻龙认真服侍起人的时候,的确是没得挑,叫人舒服到骨子里。
可是!企鹅昙不会被这小恩小惠打动,依然严肃道:真的没料到吗?
要是没记错的话,由翻天镜诞生出来的影子,可是能够和原主通感的,裳熵作为影子的主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裳熵目光落在企鹅一晃一晃的爪子上,手指捏上去:我能获得她们的所有感知,但我无法控制她们的行为。她们的意识停留在她们产生的那一刻,是与我独立分开的,也可以看成是另一个时间线的我。
也就是说,那个小裳熵不是伪装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十五六岁的裳熵。
若是以这种方式存在的话,也能叫做永生吧。
不过....
企鹅昙晃了下脚:你凭什么恨我?
裳熵动作一顿,目光闪烁,挪到别处: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不光明的那一面,我也是。刚刚踢你的那个她,对这世上的一切都憎恨,并不是针对师尊。
....企鹅昙盯着她。
对一切都憎恨,裳熵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吗?
那不是一瞬间的感情,而是长久的,浓烈至极的,甚至至今都还存在的,才能在翻天镜中显影,并凝聚出那满脸仇恨的模样。
对的,任谁来看方才那个裳熵,都会觉得,她的确有这样的时候。
算算时间,就在慕千昙被胃之塔吃掉之后。
企鹅昙知道了答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曾经无法阻止裳熵对她产生爱,如今,当然也无法阻止恨。
只是她还记得,曾经在飞龙崖,那个十五六岁的裳熵,在面对盗版的翻天镜时,分明是心如明镜,镜中无影。可如今,却有了一个接一个的影子。
裳熵比谁都清楚自己当初的样子,她会惊讶于这份改变吗?
会隐瞒翻天镜的存在,大概就是因为那个恨之影,是她自己都不想面对的。
师尊还生我的气吗?裳熵低垂视线,温泉暖气氤氲中的美人,连一个普通的微笑都有蛊惑意味。她握着企鹅的翅膀,上下晃晃:对不起。
企鹅昙缩回翅膀:还在生气。
裳熵勾唇:为什么?
企鹅昙道:刚刚那个是恨影,那之前爬山的那个呢?
裳熵面色不变,直白道:爱影。
企鹅昙炸毛:所以说啊,哪有人十几岁就肖想自己师尊的,你胆大包天。
师尊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裳熵对这份罪行毫无羞耻之心。
不要脸。
嗯哼。
温泉醉人,环境安逸,裳熵帮她梳理毛发,状态格外放松。她泡过温泉之后,肌肤泛着生动的色泽。喜笑颜开,年轻且极富朝气。
企鹅昙有很久没见过这大傻龙脱离繁重公务,毫无防备的样子了,看她那么嘚瑟,有点不爽。
忽然,企鹅昙想到一个好主意:你会变形术吗?
裳熵道:不会。
企鹅猛地跳起来,站在女人大腿上:为师教你。你去把那气壶拿在手中,摇一摇,而后念出我教你的法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