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啥不敢,我猜到了魔物会用这个。
从储物袋里摸出纱布,慕千昙咬着一头,拿着另一头,一圈圈绕上伤口:你猜到了?
依依不舍的视线再次扫过胃之塔内部的细节,连地板上的纹理都不放过,李碧鸢道:啊,让我再仔细瞧瞧。
慕千昙道:奇葩,提前观赏自己的坟墓是吧。
真不错,李碧鸢缓慢点头,而后,下定了决心:我来。
系好最后一个结,慕千昙抬眼:嗯?
李碧鸢道:我进去,让我做她的养料,等门开了,你继续去找裳熵。
慕千昙声音平平:那多不好意思。
什么啊,你这个表情,李碧鸢指着她道:你本来就打算把我扔进去的吧,所以一点都不着急。
慕千昙道:没有。
李碧鸢嚷道:毫无可信度!
完好无损的那只手撑着地,慕千昙发丝微乱,唇上无血色,一股倦怠的美。她道:所以不是问你了?哪里来的胆子跟进来。
那是因为还有再来的机会呀。我跟你讲,我之前跟你提到过的那个机器,数据复制机,长得像vr眼镜那个,李碧鸢做了个戴眼镜的手势:我把它拿出来了,藏在盘掌门根据地那边的桌子底下。
等我死了,你得空时,把它拿出来用,找个躯体把我复活,像是我复活你一样。
慕千昙刚回来那会,确实听她提过这个事,还解释过那个机器的使用方法,还说,她向穿书局申请了,有一次重生机会。但理解是一方面,这突如其来的牺牲是另一方面,慕千昙总觉得不对。
她道:你很奇怪。
李碧鸢挺直了腰,似想要坚持,但没有几秒,就塌了下去:唉,好,我全盘交代。
她抓抓头发,说道:前段时间,穿书局给我布置了一个我不想做*的任务,我拒绝了。
我们那边规矩严,做错一次,尤其是像我这种,犯忤逆命令的错误,就终生不会再录用。
所以,我那个行为,就相当于,嗯,辞职。
对于李碧鸢这种生在公司死在公司的人来说,辞职的确算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但慕千昙并不在意,只是有点意外:那不是挺好的,辞就辞了。
她蹙了下眉尖,伸手入储物袋,摸出一小瓶酒,自顾自喝了几下,压下手臂的痛。
酒液味道辛辣冲鼻,她颇不习惯,想不明白裳熵一个晕酒的人,是怎么把酒给喝成水的。不过,这也许是那大傻龙能够想象到的,唯一能用来排解忧愁的恶习了。
等我把裳熵救出来,你跟她干算了。实在不行,山下村子多,讨饭也能活。慕千昙拎着酒瓶,幽幽说着。
我也是这么想的。李碧鸢咧开嘴:怕你笑话我,一直没敢说。
慕千昙道:想多了,遇到好笑的事我一般不笑,而是嘲讽。该嘲讽的事我才会笑。
李碧鸢哈哈笑了两声,手指揉上带着手表的手腕:待会你把我的手砍掉,拿走手表,能不能用些不疼的方式?你知道我怂怂的。
听这语气,竟不是开玩笑,而是真愿意死在这塔里。慕千昙定定看了她一会,说道: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出乎意料,李碧鸢拒绝了:不,我就知道她会用胃之塔来对付你,所以我才要跟进来的,炸弹只是其中一个理由罢了,我就是为了这个。
慕千昙道:为了什么?
就是...李碧鸢挺起胸膛:为你死一次。
慕千昙眨了下眼,表情变得微妙。
说来,这种事还是要怪裳熵,在弄明白她的心思之前,慕千昙绝不会把李碧鸢这句话想歪,顶多理解成向知己奉献,现在却不一样了,这害人不浅的大傻龙。
发现她眼中晦暗不明的光和防备,李碧鸢也觉出不对,脸色大变,满脸通红,叫道:呀!什么啊!你不要多想!我和女主不一样,我不是喔!我对你的感情非常非常非常纯洁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