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着唇,本来已经干的眼眶再次湿润了。
这两日是赵书晴一直以来哭得最多的时候。
她哭泣,不仅仅因为谢夫人是她的好友,更因为她觉得谢夫人本有机会活下去。
她惋惜、悲伤、心疼还有深深的悔恨。
她想,在老大夫来到时,自己是不是应该更迅速地前往萧府,这样谢夫人会不会多一线生机。
赵父见女儿眼眶湿润,忙放下手中笤帚,有点笨拙地把赵书晴拥入怀中。
像小时候那般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孩子,不哭,有啥事儿都跟爹说。”
赵书晴靠在父亲温暖的怀里,哭了一会儿后,就平复心情,把谢夫人之事前因后果讲给赵父听。
赵父听完,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愤慨:“这柳环实在太过分,简直是草菅人命!书晴,这事儿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谢夫人是好人,也不会希望你这般。难得咱们一家人过个除夕。等你哥回来,热热闹闹的。”
赵书晴颔首与父亲一起进入小院。
忽地想到什么,她拉住赵父说道:“爹,有件事情女儿要跟您说一下。”
赵父看到赵书晴的表情,便知事情严重。
和悦转身把门关上,在一旁把守。
赵父的视线落在和悦身上,只觉得此人不简单,见女儿对此人并没有抵触排斥,想来是可信任之人。
赵书晴缓缓开口,把萧慕止与她所说的话再次告诉了赵父。
赵父等到听完这些秘密后,他一个人转身进了屋子,把房门关上。
赵书晴很是担忧,刚想敲门,里面传来赵父的声音:“书晴,容爹想想。”
赵家一生都是为了龙家江山,为了大祁百姓,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人,并非龙家的人。
赵父心情一时间无法平复。
夕阳西下,眼看就要进入黑夜中,赵书晴这边点燃了灯笼挂在大门上。
晋安侯府也点燃一盏盏灯笼。
门口停着三辆马车。
凌华霜穿戴好宫装,正要踏上马车时,后面传来一道结结巴巴的声音:“凌,凌华霜……”
凌华霜回头看去,就看到歪着脖子的沈老夫人被朱氏扶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华服,却显得不伦不类,看向凌华霜眼神,阴鸷无比。
凌华霜脸上露出些许的震惊,“没有想到,你还会有能够说话的一天。当个哑巴不好吗?”
“我,我不,不会放,放过你,你!”沈老夫人一边说话一边吐口水。
凌华霜勾唇冷笑,“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她踏上马车,朝着皇宫走去。
沈老夫人的手,握住朱氏的手,她眼底冰冷一片:“要,要,她死!”
朱氏安抚道:“会的,你放心。”
凌华霜一旦死了,整个晋安侯府便是朱氏说了算。因为朱氏早有盘算,在府中已逐渐培植自己的势力。哪怕日后沈策州回来了,也无法把她赶走。
俗话说得好,请神容易送神难。
朱氏真的如同凌华霜所说,她在国公府走投无路了。
这才借着朱家满门死亡的理由逃到京城。
她哪里会有这般好心,帮助沈老夫人报仇。
来宫中家宴的人不少,凌华霜走了方便之路。
她拥有皇后的令牌,越过人群先一步进了皇宫后宫。
慈宁宫内,皇后正在梳妆打扮,听到宫女传报,凌华霜来了。
她看着铜镜里的饰品,指了指左边:“这个更好看。”
梳妆的宫女回答一声是。
“让她进来吧。”
凌华霜走了进来,给皇后先行了一个礼。
皇后笑着对她招了招手:“过来给本宫瞧瞧,这头饰如何?”
凌华霜微微欠身,眼中满是赞叹地看向皇后的头饰,说道:“皇后娘娘,这头饰可真是巧夺天工,尊贵非凡。与娘娘的凤仪之姿相得益彰,旁人就是穷尽心思,也难寻如此精妙绝伦之物来匹配娘娘的身份与美貌,今日一见,实在令华霜大开眼界。”
“就你嘴甜。”
凌华霜笑了笑:“我现在越过他们来找皇后娘娘,是想要告诉你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皇后略微挑眉看着她:“什么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