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怀恩没敢轻易开口,他没看清偷袭者的长相。
圣人看着白衣道:“你说!”
白衣服该怎么说?
说他出了个主意,回去偷袭沈容青,然后偷袭没成功,把师弟也赔进去了。
如果就这么实话实说了,他不可能活着离开府邸。
还好他事先有准备,换了一种方式把事情说了:“师尊,我们去和沈容青见面,师弟问何家庆怎么没来,这人是不是太狂傲了,
沈容青说我们没有资格见何家庆,师弟气不过,说了两句狠话,我们就走了,没成想,半路上遇到了一个旅修和一个虫修的偷袭。”
这话说的没毛病,都是实话,只是有一部分事实被忽略了。
虫修是衣修的克星,白衣上的窟窿,也确实是蛀衣虫留下的。
圣人沉默了好一会,对钟怀恩和白衣服道:“你们先去养伤,等伤养好之后,带人前往外州,联络肖正功,不惜一切代价,诛杀何家庆。”
白衣服壮着胆子道:“师尊,肖师兄未必肯听我的。”
“你就说这是我的命令,我看他有没有胆子抗命!”
白衣不敢说。
肖正功心思难以捉摸,就算不公然抗命,他就拖着不做,能有什么办法?
……
青烟城,城市的空气之中始终飘荡着淡淡的烟气。
这也是一座工业城市,城市格局却和黑石坡截然不同。
黑石坡偏重于制造业,城市之中有大量工厂,居民的住宅也都建在工厂附近,大部分工人也都住在工厂里。
但青烟城偏重于冶炼,冶炼的工厂都在矿山附近,没人愿意住在矿山附近,这就形成了青烟城南北分明的独有格局。
城南是城区,住宅都修在城南。
城北是矿区,那里都是矿洞和工厂,工人白天在矿区工作,晚上回城区生活。
这就存在一个问题,如果工人工作的地点,离家里很远,孩子由谁来照看?
靠他们那点微薄的收入,雇人照看是不现实的。
如果老人还指望不上,就只能把孩子托付给周围邻居,等孩子长大一些,再帮着照顾小的。
在这种情况下,就给了人牙子不少机会。
刚一入夜,裴玉增亲自带着十名亲信来到了仓库。
有几个舵口已经把孩子送来了,还有两个舵口没来,裴玉增看了看怀表,时间还够,准备等他们一会。
他逐个箱子检查一遍,叮嘱手下人道:“这个箱子再开两个窟窿,别在路上给闷死了。”
有箱子里传出了哭声,裴玉增皱皱眉头:“把他嘴给我缝上,别一会到了车站给我上眼药。”
这可不是吓唬人,他手下人真去拿针去了,凡是哭闹的孩子,真就把嘴给缝上。
一名壮汉拿来了针线,打开了箱子,缝嘴这事,他最在行。
李伴峰从壮汉手上把针线拿过来,在裴玉增的下唇穿到了上唇,引着线过去,穿了几个来回,把他嘴给缝上了。
裴玉增一惊,李伴峰动作太快,他没反应过来。
他想要喷火,嘴没张开,却发现李伴峰身形不见了。
裴玉增奋力扯下嘴上的针线,喊一声道:“什么人?”
“仇人。”罗正南从仓库门口,缓缓走向了裴玉增。
裴玉增惊呆了。
罗正南不是死了么?
裴玉增亲自把他给烧死了,骨灰都替他收了。
他怎么活了?
刚才消失的那个人又是谁?
罗正南看着裴玉增,他很想看看裴玉增还能不能喷出一口火来,他很想看看是不是真的一点前兆都没有。
裴玉增很想喷火,他真能做到一点前兆没有,可惜他没机会了。
他的额头胀了起来,脸颊、胸膛、肚子、四肢相继涨了起来。
砰!一声闷响,裴玉增炸成了血肉。
砰!砰!
连声闷响,十名手下,有九个人相继炸成了血肉。
旅修技,走马观花。
剩下一个江相帮弟子,就是刚才开箱子的壮汉,站在原地浑身发抖,他知道李伴峰就在他身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