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办公桌前揉揉额头,何家庆稍微有些困乏,正打算睡去,忽然闻到了一股脂粉香气。
这谁呀,大半夜的过来撩人?
沈容青也住在这座大楼里,但她不是这个性情,也没有这样的手段。
何家庆起身,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双耳一颤,隐约听见了些水声。
抬头一看,挂在墙上的西洋油画之中,原本坐在河边沉思的凌妙影,变成了一个撑伞的女子。
女子收了伞,从画里走到了何家庆面前:“何公子,久违。”
何家庆一怔,问道:“这位前辈,我们见过么?”
女子嘴唇微翘,有些嗔怪:“当初在圣贤峰上,咱们也算相识一场,你怎么转脸就不认人?”
何家庆看看女子,又看了看墙上的西洋油画,对着女子行了一礼:“晚辈若是没看错,您应该是画修宗师,穆月娟,穆老前辈。”
穆月娟更不高兴了:“前辈这个词儿,听着本来就刺耳,你还非得加上个老字,就不能叫我一声姐姐?”
先看穆月娟这长相,再看穆月娟这身段,看看她一喜一怒,听听她一笑一嗔,寻常人在这,魂都被她勾了去。
可何家庆很淡定,他先向穆月娟澄清了一个事实:“当初您在圣贤峰上见到的那个不是我,那是有人冒充何某,何某为这事可受了不少冤屈。”
穆月娟呵呵笑道:“何公子,说这种话却没意思了,姐姐我不是来找你要圣人的,也不是来找你要玉玺的,你跟我扯这旧事有什么用处?”
确实没什么用处。
何家庆是被冤枉的,穆月娟参与了这件事情,心里自然清楚。
穆月娟接着说道:“姐姐我也听说了,为了圣贤峰的事情,你和绿水丐起了争执,这老花子手狠,还想要了你的命,
姐姐我这次来,是想帮你把这事儿平息下去,那绿花子跟我还算有交情,我劝他两句,他应该能听,要不咱们现在就去他住处坐坐?”
何家庆连连摆手道:“前辈可不要吓我,绿水丐对我下了死手,我要是去他住处,哪还有命回来?”
穆月娟一脸惊讶道:“哎哟何公子,你还有怕的时候?我今天见你在绿花子的门口待了大半天,看你那样子,却不是在躲他。”
在龙门路上遇到的,果真是穆月娟。
何家庆笑容不变,嘴上不语。
穆月娟来到何家庆近前,轻轻托起了何家庆的下巴,柔声细语道:“何公子,你做了什么,姐姐都知道,绿花子家里有不少好东西吧,你这次收获应该不少吧?”
何家庆微微摇头道:“姐姐太看得起我了,我根本进不去绿水丐的家门,我实在没那个手段。”
穆月娟笑道:“少年郎就该张狂一点,说话不必这么老成,你要是没进去绿花子的家门,却拿什么给张滚利还账?那种成色的金元丹应该没那么好找吧?
我若是没猜错,那些金元丹应该是绿花子搜集来的,用来犒赏他的弟子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何家庆心头阵阵发紧,从刚才跟张滚利还账开始,穆月娟就在这个房间里,我居然没能察觉。
等等,我没察觉,难道张滚利也没察觉?
他知道穆月娟在这,也应该知道穆月娟为什么而来,穆月娟有可能就是他带来的!
张滚利这个鸟人!
何家庆控制着情绪,向穆月娟解释道:“前辈,我给张滚利的八颗金元丹,是我用红莲炼制的,玄生红莲曾经在我手上,你应该听说过这个消息,
我真的没有去过绿水丐的住处,我也没拿过绿水丐的契书,前辈,我真的没有骗你。”
穆月娟的手指还在何家庆的脸庞上滑动:“何公子,这谎话能骗得过别人,想要骗我,可就有些无趣了,
玄生红莲此前一直在叶松桥地头神的手上,这事儿我早就知道,你编出来那些谎言,什么陆小兰,什么李伴峰,这些都是假的!”
何家庆无语,这局面可真荒唐,他承认他拥有过玄生红莲,穆月娟居然不相信。
穆月娟撩了撩何家庆的发丝:“按照普罗州的规矩,我不能随便抢地头神的东西,但现在绿花子死了,我出手接管就不算坏了规矩,
好孩子,绿水城太大了,你拿不住,也不该拿,他的丹药,他的法宝,他的好东西我都可以送给你,可有一件东西,你不能带走,你得把他的契书留给我。”
说完,穆月娟放声而笑。
笑声未落,穆月娟指尖一颤,白皙的手指,突然变成了一支画笔。
画笔如果在何家庆画一道印子,就能把何家庆的脸给切开。
何家庆抢先一步抬手,先在穆月娟脸上留下了一道墨迹。
穆月娟一怔,墨迹过处,皮肤开裂,穆月娟流血了。
“妙手空空!”穆月娟十分惊讶,她没想到何家庆会在不知不觉间偷走了她的技法。
转眼再看,何家庆已跳到了窗外。
穆月娟随后紧追:“何公子,我真是为你好,绿水丐的地界,你真的收不下!”
……
“咱们慢慢收着,千万别着急!”李伴峰和手套正在拾掇绿水丐的宝物。
绿水丐的住所很大,好东西很多,但因为住所本身不可见,李伴峰看到的都是住所外的场景,住所里到底是什么格局,他现在还没摸索清楚。
“当家的,小心点,这屋子里也有不少陷阱。”
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