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金黄色的大河,从大山深处奔腾而来。
时值深秋,山色五彩斑斓,李伴峰用乘风驾云之技站在半空,隐约能看见几条金色的丝带,在红枫和黄叶之间缓缓穿行。
将至山下,这些金色的河流最终汇集在了一起,一并进入了几十里外的地下暗河。
李伴峰走到河边,仔细看着河水,这些金黄色的河水不是来自阳光的反射,也不是来自河底的映射,这是河水本来的颜色。
李伴峰甚至不确定这河里流淌的到底是不是水,这些金色流体有些像油脂,但又没有油脂那么粘稠。
他想捞起一捧,仔细观察一下,忽听有人在身后道:“这位公子,别用手碰,染了金漆,可不好洗。”
李伴峰回头一看,来人是个女子,看年纪二十许人,穿一袭鲜红长裙,束一根鲜红发带,裹着一条鲜红的丝巾。
她这一身鲜红,和金黄色的河水形成了鲜明对比,引得酒葫芦一声惊呼:“这也太美了!”
女子似乎听到了葫芦的赞赏,回过头,冲着李伴峰笑了笑。
美么?
李伴峰觉得一般,没有大喇叭的美人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但一众法宝真心觉得美,就连对洪莹十分尊敬的唐刀,都发表了看法:“她好像比洪将军,更好看一些。”
镰刀哼一声道:“我还是觉得洪莹好看!”
酒葫芦问唐刀:“他比得上你家元帅么?”
唐刀仔细看了半晌:“比元帅还是差了一点,我觉得是要差了那么一点。”
李伴峰拍了拍唐刀:“还是你有眼光,这哪是差了一点,这明显没有我家娘子好看。”
他走上前去,很有礼貌的向女子打了招呼:“请问,你是货郎的相好么?”
女子眨着杏核般的双眼,盯着李伴峰看了片刻。
李伴峰见女子有些诧异,又解释了一句:“货郎是不是在你家里?”
女子笑了,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是货郎的相好,货郎确实在我家里。”
说完,女子用桶子在河里打了一桶水,起身走了。
李伴峰跟在身后,问道:“这河水有什么用?”
“这是金漆呀,金漆河里的金漆,我用这金漆,给货郎做一个金房子,让他一直留在我这,舍不得走。”
李伴峰点头赞叹道:“弟妹真是一往情深呀!”
女子一怔:“你叫我什么?弟妹?”
李伴峰道:“我叫李七,我是货郎的师兄,从他那里论起,你肯定是弟妹。”
“哎哟,听你这么一说,我都害臊了,”女子摸了摸自己脸颊,笑呵呵问道,“你真是货郎的师兄?”
李伴峰点头道:“我真是。”
女子笑道:“你不害臊么?”
李伴峰摇头:“我不害臊,我为了当他师兄,差点没被他打死,我这也是凭本事赚来的。”
女子点点头道:“行,算你有本事,你想找货郎?”
“嗯!”李伴峰很有诚意的看着女子。
女子指着远处一片空地:“看到那座木屋了么?”
李伴峰抬眼望去,一片荒地之上有一座两层的木屋,木屋周围黑漆漆一片,寸草不生。
女子道:“货郎就在木屋里,你进了屋子就能看见他。”
李伴峰看着木屋问道:“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吧,木屋周围肯定有陷阱”
女子也很坦诚:“陷阱是没有,但屋子周围全是胶泥,你应该知道什么是胶泥吧?”
“知道,粘在脚上走不动。”
女子带着李伴峰朝着木屋走去,距离木屋还有两百多米,女子停了下来。
她食指和拇指一搓,搓出一根羽毛。
她对着羽毛吹了一口气,羽毛随风飞向了木屋。
飞到一半,风力散去,羽毛掉落在了地上。
女子一挥衣袖,一阵疾风吹过,羽毛留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根羽毛被粘住了。
李伴峰知道胶泥的威力,当初他用胶泥,在蓝杨村杀了宋家森。
但对于今日的李伴峰而言,胶泥这类东西实在不值一提。
女子纵身一跃,化身一抹红光飞到了木屋旁边:“师兄,我和货郎在屋里等你,天黑之前欢迎你来做客,天黑之后你可就别进门了,我们小两口要做点正经事。”
这是给李伴峰规定了时限,如果天黑之前李伴峰还进不了木屋,那就意味着他见不到货郎。
女子进了木屋,李伴峰盯着地上的胶泥,实在不觉得这事有多大难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