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一个车夫都没拿下,自己落了一身重伤。
马五也向货郎行了一礼:“老秦死守地界,没向那群鸟人低头,品行和肝胆都没得说。”
货郎摇摇头:“这和品行肝胆都没相干。”
这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想当一门祖师,得拿出实实在在的战力,秦不漏当前的战力,明显不符合祖师的标准。
马五还想求情,被秦不漏拦住了:“五公子,不用说了,老朽知道羞臊,
凭我这点本事,就不敢厚着脸皮创什么道门,这事儿只求诸位别说出去,且当给老朽留一分脸面,
诸位的恩情,老朽无以为报,今后如有驱遣,赴汤蹈火,老朽在所不辞,诸位,且受老朽一拜。”
秦不漏又要磕头,众人赶紧拦着,货郎懒得看这些,推着车子要走,车夫上前说了句话:“我给他做个保吧。”
货郎一怔:“你给他做保?”
车夫点了点头:“我给你出了大力,你不是说要赏我么?我就求你赏我个脸吧,
我知道凭他本事还做不了一门祖师,只求你给他个机会,别让他断了念想。”
汤世江盯着车夫,错愕半晌道:“你到底怎么想的?”
秦不漏是夺占车夫地界的仇人,车夫现在不想着寻仇,反而出面给他作保,这事儿怎么想,汤世江都想不通。
车夫蹲在地上,点了支旱烟,抽了两口:“这一仗,来的蹊跷,换成是我也未必能打得赢,如果真是我,或许就干脆就不打了,也可能直接就把地界扔这了,
与其把这地界拱手让给别人,倒不如让老秦帮我守着,他守不住了我再往前冲,就算要死,我也拉着他垫背,这不挺好的么?”
汤世江转身就走,他不想再看车夫一眼。
车夫冲着汤世江的背影喊了一声:“师兄,别恨我,一人一个活法,师弟我就这点出息。”
货郎拨了拨车子上的灯笼,笑叹一声:“说话得算,答应你的事也得办,你这个面子我给了,
老秦,明年这个时候,我还来找你,只要你能拿出些像样的本事,误修这个道门,我还给你留着。”
老秦先谢了货郎,随即谢了车夫。
他拿出了地头印,要把人气分给车夫一半。
车夫笑道:“这怎么意思?算是谢礼么?”
秦不漏摇头道:“这地头印里人气不多,黄土桥眼下也就这点底子,以后但凡收了人气,无论多寡,咱们对半分,黄土桥的地头神,咱们一起当。”
车夫踩灭了烟头:“一起当也行,可话我说明白了,打仗的时候得你先上。”
秦不漏点头道:“这你放心,我剩一口气,都不用你出手。”
这话车夫爱听,且把地头印接了过来,收了一半人气。
歼灭了火轮帮,北桥欢天喜地,忙着庆祝。
货郎看了看李伴峰,似乎有话要说。
李伴峰会意,跟着货郎走出了黄土桥,来到了新地,趁着周围没人,脸不大在货郎身边显露了身形。
货郎看了看脸不大:“我都把你救出来了,你伤也养的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各奔东西了?”
脸不大搓了搓脸皮:“这两天气候干燥,我想找你要点雪花膏用。”
一听他要雪花膏,货郎沉着脸道:“你想要多少?”
脸不大笑了笑:“不多,够抹我这张脸就行。”
“扯淡!我这两桶雪花膏,都不够你抹半张脸!”货郎拿着勺子,给脸不大打了一瓶雪花膏。
脸不大嫌少,又管货郎要了一瓶。
想起脸不大那张油兮兮的脸,李伴峰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用雪花膏。
问起脸不大今后的打算,脸不大思索许久道:“先得把我道门经营起来,我听说药王沟的弟子死了,而今油修只剩下一个弟子,人还在外州,能让我见他一面么?”
李伴峰点点头道:“见一面倒也好说,但愿不愿意留在普罗州,得看他自己心意,这可不能勉强。”
脸不大点头道:“放心,我不为难他。”
他给李伴峰留了张字条,叶松桥东边有块新地,是他当年的地界,他准备回去暂住一段时间。
“叶松桥的地头神是我老朋友,这小子爱抬杠,这么多年没见,也不知道他脾气改了没?”脸不大想找轿夫叙叙旧。
李伴峰赶忙劝阻:“前些日子我看见他了,他那脾气一点都没改,你最好别去找他,被他惹一肚子气,还容易吃了他暗算。”
脸不大叹道:“我也不想找他,关键玄生红莲在他手上,我得找他是想借红莲炼点丹药。”
找轿夫借玄生红莲?
这个想法可不太明智。
脸不大抱拳道:“救命之恩,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两位,我先行一步,后会有期。”
走了没多远,脸不大不停的搓脸:“奇怪了,今天脸是真的干。”
为什么这么干?
难道是因为油没了?
等脸不大走远了,货郎看着李伴峰道:“兄弟,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