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莲怒道:“谁要跟你说话?我住在这就想图个清静,谁受得了你一天到晚说个不停?”
九姑娘哼一声道:“哎哟,嘴长在我身上,我也不用吃东西,除了说话,这嘴还能干什么用?你凭什么不让我说话?”
红莲快气炸了,李伴峰把她搬到了八房。
等回到九房,九姑娘还不太高兴:“师弟呀,就这么一个人陪我解闷,你把她搬走了,想把我闷死是怎地?”
李伴峰道:“我这不陪你解闷来了么,我最近一直在练习法阵,三门三开阵,学的已经非常纯熟了。”
“师弟呀,学熟了一个就行了,你该不会又想到我这里捞食吃吧?”
李伴峰搬了把椅子,坐在屋子中间,耐心解释道:“九儿啊……”
“叫师姐!什么九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家小老婆。”
“九师姐呀,咱们道门在世的弟子,就剩下我一个了,道门法阵可是绝学,这门绝学不传给我,难道还能传给别人?”
“师弟呀,传给你也不是不行,可教会了徒弟饿死师父,师姐要是把真本事都传给你,改天你翻了脸,觉得师姐没用了,一招铁证如山送师姐个灰飞烟灭,师姐上哪说理去?”
“当初的事情都过去了,师姐还记仇么?”
“我还真就是个小心眼的人,这点事儿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
“当初是你先对我娘子动手,有错也是你在先吧?”
“说的是呀,你家娘子才是自家人,我这一个外人跟着瞎凑什么热闹?你找你家娘子学阵法去吧!”
“九师姐,”李伴峰轻叹了一声,“说实话,我是个要面子的人,真不愿意在这跟你纠缠,可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为了护住愚人城,我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而今在外东躲西藏,自己家门都快看不住了,
我指望着在家门口布置个法阵,来个仇家好歹支应一阵,可求着姐姐指点两招,姐姐就是不肯答应,
不答应算了,且当我没说过,说多了也没人心疼,我自己想辙去吧。”
李伴峰起身要走,一只无形的手,摸了摸他脊背,安抚着他坐了下来。
“师弟,姐跟你说笑呢,怎么还当真了,你想学什么技法,姐姐教你。”
“姐姐当真愿意教?”
“你说酸道苦用的这么好,姐姐哪舍得不教你。”
被她识破了。
识破也没关系,只要肯教就行。
“九师姐,我想学紧慢相宜之阵。”
这个阵法好,和愚人城的法阵一样,只有在特定的速度之下才能找到入口,快了不行,慢了也不行,非常适合用在实验室上。
九房姑娘思索了片刻:“师弟,这个不行,不是姐姐搪塞你,这一紧一慢的火候你还学不会。”
“怎么学不会?我这紧慢之间的分寸拿捏的相当不错。”
“你拿捏什么了?别的不说,就说刚才说酸道苦,你一下一下只管往上冲,也不管姐姐受不受得了,这里边哪有什么紧慢的尺寸?
你心思太急躁了,这个阵法真不合适,听姐姐的,换一个。”
换什么好呢?
“那就学乱花迷眼阵吧。”孙铁诚用过这个阵法,在地上插了两根树枝,就能帮李伴峰藏住埋契书的地点,阵法看着敷衍,可相当好用,叶松桥的契书从来没出过状况。
可九姑娘还是不想教:“师弟,我跟你说过了,乱花迷眼阵也是硬功夫,没个十年八载,你真学不会。”
李伴峰不高兴了:“这也不教,那也不教,你让我学什么?”
“师弟呀,你又生气了?行吧,我教你乱花迷眼阵,你还记得孙铁诚怎么摆阵的么?”
“他就是拿着两根树枝一插……”
“插这两根树枝的关键,是选取合适的方位,用合适的深浅和力道,扯开一道不可名的缝隙,从缝隙之中释放不可名之力,以此乱了别人的眼力,
所以阵法的要领有三处,方位、深浅、力道,师弟,你先找个家伙,插一下试试。”
李伴峰拿了两根木棍过来:“插哪?”
“这里。”
一个花盆落在李伴峰面前,里边养了一株月季,开的正艳。
随身居里长年不见阳光,这花照样能开,这是从张万隆那里买来的种子,新地不见阳光,张万隆培育的作物都能生长。
九姑娘用毛笔蘸着朱砂,在花盆的泥土里做了两处记号:“方位我先替你选好,你拿捏一下深浅和力道,姐姐把眼睛闭上,插好了就告诉姐姐,
若是法阵成功了,姐姐睁开眼睛的时候,应该就看不到这株月季。”
把握深浅和力道。
她也没说清楚按什么规律把握。
李伴峰只能凭着感觉去摸索,一连试了几次,月季始终藏不住,九姑娘又在木棍上做了记号:“深浅我也替你定下,你只拿捏力道,再试一次。”
方位和深浅都定好了,只拿捏力道,应该没什么难度。
试了几次,九姑娘催促道:“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