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伴峰看了一下讲话内容,一段话:
“我认真听了你们的观点,我没想到至今还有人认为与切尔诺伯格的合作存在异议,甚至把这当做耻辱,我很想问一问这些人,你们所谓的耻辱到底是什么概念?”
在冈察洛娃的审讯过程中,李伴峰曾经得到过一个推论,在拉夫沙的沉睡之地,纯种的切尔诺伯格的血脉就是纯种的内州人。
桦树隐修会选择了和内州合作,短短一句话,就基本暴露了这场战争中双方的立场。
内州和桦树隐修会联手,与普罗州为敌。
黄玉贤与桦树隐修会为敌,证明她站在普罗州一边。
姚老也站在普罗州一边。
知道了黄玉贤的立场,李伴峰心里轻松了许多,他继续往下看:
“切尔诺伯格与我们有再多仇恨,他都是主宰一方的神明,神明有统治我们的资格,但并没有善待我们的义务,如果我们一直抱着仇恨不放,又如何能够面对我们共同的敌人?
我们必须分清主次矛盾,分清轻重缓急,我们当前最大的敌人是普罗州,正是因为他们对神明一次次无理而张狂的挑衅,导致了神明对其他土地更加严苛的惩治,
普罗州是一块非常完美的土地,他有适合农人的田野,也有适合牧人的草原,还有适合匠人的工厂,和适合商人的繁华城市,
神明将这样一块土地赐予了普罗州,普罗州人并没有学会感恩和珍惜,你们仔细看一看,他们把普罗州变成了什么样子?
他们没有处理政务的机构,也没有法律的概念,所有秩序都靠家族和帮派势力来掌控,他们甚至没有一个实际意义上的首领!
你们能想象么?他们没有国王也没有首领!没有人教他们该如何思考,没有人教他们该如何行动,没有人告诉他们该怎么想,该怎么做,他们这样活着能有什么意义?
他们只有一个名义上的首领,荒唐的是,这个名义上的首领居然是个卖杂货的!再看看那些可怜的将领,愚蠢固执的匠人,目光短浅的农人,颠三倒四的酒鬼,居无定所的旅者,下流肮脏的戏子!
这群乌合之众,有什么资格蹂躏这块土地?他们有什么资格成为这块土地的主人?
这块土地是神明赐予我们的礼物,我们必须要放弃仇恨,带着感恩的心,好好珍惜神明的馈赠!”
卖杂货的是货郎。
匠人是谁?
农人是徐晗么?
颠三倒四的酒鬼,说的是不是姚老?
戏子说的肯定是黄玉贤。
居无定所的旅者又是谁?
李伴峰把资料还给了申敬业。
申敬业长出了一口气。
如果李伴峰赖着不给,申敬业也拿他没办法,但这份资料确实会给申敬业带来了极大的风险。
收好资料,申敬业对李伴峰道:“我能得到的资料非常的有限,而你想要找的高级档案室,根本就不在暗星局。”
这是在向李伴峰表明实际情况,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知道了这些资料,差不多也够用了。
在李伴峰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那场战争的大致轮廓。
那场战争颠覆了人们对普罗州的印象,也颠覆了人们对普罗州的认知。
还有很多和普罗州类似的地方,那里的人可能至今为止依然没法理解一盘散沙的普罗州如何打赢了那场战争。
是的,战争的结果肯定是普罗州赢了,否则当前的普罗州早已不复存在。
具体是怎么赢的,李伴峰并不知晓,但似乎也能做出一些相对合理的推断。
“小申,还会有第三次普罗战争么?”
申敬业摇摇头:“这我哪能知道,我们的主张肯定不会变,我们还是希望通过和平方式来解决矛盾。”
两人正说话,申敬业电话响了,陈长瑞打来的。
在李七面前,申敬业一般会克制自己的情绪,但这次他没克制住。
“我年初就跟你们说,提防葫芦村,你们都听什么了?告诉侦查科那些人,今年的年终奖没了!”
挂了电话,申敬业揉了半天脑门,抬头看着李伴峰道:“葫芦村开张了,十几个人陷进去了。”
“什么是葫芦村?”
李伴峰在越州生活了很长时间,他还真不知道有哪个城中村叫葫芦村。
申敬业也不知该从何说起:“葫芦村每年开张一个月,一般都在年底,地点不定,是各地分局的重点防范对象,
今天葫芦村在越州开得张,这边居然没防备,总局的地界上出了这种事儿,说了都让人笑话!”
“什么叫开张了?”
申敬业说的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李伴峰实在听不明白。
“咱们路上再说吧。”
李七笑道:“小申呀,咱们可是实在朋友。”
申敬业点头:“是,实在朋友,这事儿是我欠着你的,以后咱们再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