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了三头岔,蔡俊山满肚子是火,可廖子辉已经给出了建议,让蔡俊山和李伴峰联手做生意。
话说得轻巧,这得少挣多少钱?
以前都是各家买卖直接上供,现在得想办法和李七合伙,还得看李七脸色。
当初因为罪人城出逃的三头人,蔡俊山追到了秋落叶的地界,被李七抽了两个耳光,这事儿他还记得,现在让他低三下四找李七做生意?这种事想都别想!
手底下倒是有人给他出了个主意,分管商务的科长季明才给了个建议:“蔡使,廖总使那边确实有顾虑,李七带着身份,职务比廖总使还高,咱们不能和李七来硬的。”
“怎么个意思?”蔡俊山皱眉道,“不来硬的来软的?你让我求他去?”
“那肯定不行,咱们不来软的,也不来硬的,咱们给他来点脏的!”
蔡俊山想了想:“你的意思是,在火车上动点手脚,让他出不了货?”
季明才摇头道:“这更不行,李七获准在三头岔做生意,上头这是有文件的,
而且在运输上,李七只出基本运费,这也是有文件的,咱们在这下绊子,廖总使肯定不答应。”
蔡俊山听不懂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玩脏的?”
季明才压低声音道:“把那个最脏的人找来,让他玩脏的!”
蔡俊山知道这人是谁,但有些放心不下:“他能成事么?”
“成不成事先看着,李七先恶心咱们,咱们也该恶心恶心他!”
蔡俊山点点头道:“也对。”
……
左武刚坐在饭馆门前等生意,三头岔大多是穷苦人家,没几个人舍得下馆子,以前这里打着饭馆的招牌,暗自做着一些药材倒卖的生意,而今李七把这生意收了,这里还真就改成饭馆了。
等了整整一上午,就两个人来吃饭,点的都是白粥咸菜加清汤。
到了中午,百手连蒸了两锅馒头,做了几个菜,让左武刚带着弟兄们先吃着。
左武刚看见几个赶路的汉子,挑着担子,蹲在饭店门口,就着口凉水啃饼子。
饼子太硬,咬的费劲,而且一人就一小块,哪够吃呀?
这几个人吃不饱,眼巴巴往饭馆里张望,想要买点馒头,半天凑不出钱来。
左武刚见状,告诉曹志达:“装一袋馒头送他们了,反正咱们也吃不完。”
曹志达把馒头送了出去,这几个赶路的千恩万谢,带着馒头走了。
没过一会,这几个汉子又回来了。
不是走回来的,是被大车推回来的。
他们躺在个平板车上,脸色发白,口吐沫子,看着像死人一样。
推车的是五十来岁的中年人,他把车子往饭馆门口一戳,冲着里边喊道:“我说,有喘气的没?”
左武刚从饭馆里出来,看了看车上这几个汉子,马上就明白了状况。
推车那中年人看了看左武刚:“你是这馆子的掌柜?”
左武刚点点头:“是我。”
中年人道:“我在道上走了几十年,道上朋友叫我谭金孝,我这几个朋友,来你这吃了个馒头,一转眼就起不来了,你说这是为嘛?”
左武刚笑道:“你说为嘛?”
谭金孝皱眉道:“这事儿明摆着,你这还跟我装糊涂?”
左武刚活动了一下手腕:“难得我做回善事,还特娘遇到碰瓷的了,说吧,你想怎么地?”
谭金孝笑道:“我想怎么地?你寻思我讹你来了?你看不起人是是怎地?我告诉你,我正经找你理论来了!”
说话间,有不少行人凑上来看热闹。
“这是怎么了?”
“没看见么?这馆子东西不干净,吃出事来了。”
“这人谁呀?”
“好像是老谭吧?”
“赶紧走,这个热闹不能看。”
左武刚看着谭金孝道:“你说吧,咱们怎么个理论法?”
噗通!
谭金孝躺地上了。
左武刚低头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咱们今天来文的!”谭金孝躺在地上,冲着左武刚道,“今天我躺这让你打,一共让你打二十下,前边你打十下,翻过去,背身再让你打十下,
你只要不抄家伙,拳脚随便用,我只要求一句饶,又或是哼哼一声,这顿打算白挨,我这辈子不来你这馆子,要是赶巧遇上了,见面我先给你磕一个,
要是今天我不求饶,那就对不住了,这个店子归我了,你在这做生意也行,每月得给我上供,这话听得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