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的地貌随时变化,除了城门固定不变,山川、河流、建筑,都有可能改变位置。
何家庆虽然来过朝歌,知道在朝歌该如何分辨方向,可如果失去了城门这个最重要的参照点,从别的地方出了城,何家庆也可能会迷路。
事情都做到了这一步,何家庆不想冒险,就在城下慢慢的等,无论出了多大事情,守军总有换班的时候。
何家庆正在耐心等待,耳畔突然传来了火车公公的声音:“你还等什么呢?”
他怎么又来了?
何家庆道:“我在等出城的机会。”
火车公公在何家庆身边现了身:“现在就是好机会,我去把城头上的人引开,你去把城门给撬开!”
话音落地,火车公公从怀里掏出来一只巴掌大小的燕子形风筝扔到了半空。
风筝飞了起来,在半空张开了翅膀,原本只有巴掌大小,飞不多时,变成了一丈长,两丈宽的庞然大物。
一个风筝化作两个,两个化作二十个,二十个风筝冲上城头,和守军缠斗在一起。
火车公公扯着二十多根风筝线,冲着何家庆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开锁!”
何家庆一看机会确实不错,他蹑足潜踪来到城门前,用钥匙打开了城门锁,拨开了外边的城门闩,刚把城门推开,就听火车公公喊道:“兄弟,你快跑!”
“谢前辈!”何家庆抬腿刚要跑,却见火车公公带着李伴峰跑了。
火车公公刚才叫兄弟,叫的是李伴峰?
他什么时候认识的火车公公?
在李伴峰来普罗州之前,火车公公已经被困在内州了?
难道李伴峰之前就和普罗州有联系?
李伴峰果真来朝歌了,刚才从我这里偷契书的真的是他么?
何家庆满心疑惑,但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城头上的风筝都不见了,何家庆得赶紧脱身。
李伴峰冲出了城门,门前一群白马堵住了去路。
白马夹道,果真不只是仪仗,这些白马身上带着兵刃,虽说都排不上等级,但人多势众,也能让战局陷入僵持。
轰隆!
李伴峰可没心情和他们僵持,他一脚踏破万川踩了出去,白马倒下了几只,空出了一条道路。
火车公公叹口气道:“兄弟,你这技法怎么学的?踏破万川和走马观花是咱们道门的看家本领,你就用成了这副模样?”
他真想把踏破万川的要领再给李伴峰演示一遍,可惜眼下这个影子离真身太远,没这份实力。
李伴峰抿抿嘴唇:“兄长,等咱们回了普罗州,我再跟你好好打磨技法。”
“普罗州……”老火车欲言又止。
两人一路飞奔,跑到了朝歌的边缘。
前边有座山,翻过这座山,李伴峰就要离开朝歌了。
“兄弟,保重。”
李伴峰一怔:“兄长,你不跟我一起回去?”
火车公公的身影慢慢变淡了:“你的影子没告诉你么?我这也只是个影子。”
时间仓促,伴峰子先把最重要的记忆传达给了李伴峰,有些记忆,李伴峰才刚刚看到。
“兄长,告诉我你在哪?”
火车公公笑道:“不急。”
他不肯说,他怕李伴峰犯浑。
他怕这个莽撞的小兄弟不肯离开。
他有好多话想跟这个小兄弟说,可等了片刻,却只有一声长长的汽笛。
追击的白马被汽笛声惊吓,暂时不敢靠近。
“记得多找二房,好好学学影修技。”火车公公冲着李伴峰耸耸眉毛,笑了笑,他的身影消失了。
李伴峰站在山脚下往远处看了片刻,他也笑了。
火车公公状况不错!
“兄长,等我,我肯定救你出来!”
李伴峰翻过了山岭,走进了山谷。
山峰渐渐合拢,巨大的蠕虫合上了嘴,消失在了深海之中。
十几分钟后,与白马厮杀一路,遍体鳞伤的何家庆跑到了岸边。
入口呢?
岁安镇呢?
这个不讲信用的女人,把我扔在这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