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和守门人争执的是个老头子。
这老头子一身破烂衣裳,戴着一顶千疮百孔的破帽子,脸颊红扑扑的,酒糟鼻子比脸颊还红。
“还说什么卖命钱?”老头子啐了他们一口,“你们给谁卖命了?你们也配么?”
几个守门人大怒,揪住老头子道:“你来寻死么?”
老头子打了个酒嗝,一股浓郁的酒气弥散开来,这几个守门人头晕目眩,站不稳身子,全都倒在了地上。
巡街的岁荒铁骑,听说城门有人生事,赶紧跑过来查看,到了城门口,一团酒雾袭来,骑兵坐不稳身子,纷纷从战马上栽倒在地。
“连口酒都扛不住,还叫什么铁骑?”老头揪住了一名骑兵,“你这样的,将来可怎么打仗?”
那骑兵看着老头,咬牙道:“有本事你别跑!”
老头笑道:“我不跑,你先跑两圈给我看看。”
嗤啦!
老头擦燃了一根火柴。
倒地的骑兵,身上纷纷起火,在荒野中嘶喊狂奔。
“再跑快些!”老头笑道,“我这有猛药,看看你们这一身毛病到底能不能治好!”
第699章 岁荒铁骨
姚信在荒途镇买了个房子,暂且住下,李伴峰帮衬着置备些家具,两人对坐着喝了两杯。
昏睡这么多时日,姚信性情倒是没变,总喜欢开两句玩笑:“老七,你和余家丫头的事情成了没有?我琢磨着你们俩应该快有孩子了。”
“姚老,我和余男清清白白,她有她自己的家业,我有我自己的媳妇儿。”
姚信吃惊道:“你和小胖成了?”
李伴峰连连摆手:“这话可千万别让你家元帅听到。”
姚信笑道:“好小子,你这是捡了个多大的便宜?我们元帅当年可是天下第一美人!”
李伴峰感叹道:“不光长得美,人还热切。”
“要不说你有福么!”
两人又吃了几杯,李伴峰问道:“姚老,你怎么来岁荒原了?”
想起这事,姚信还有些不满:“我刚醒没几天,本来想在药王沟好好休养些日子,结果货郎来了,非让我去岁荒原,
我原本不想来,可我确实欠了货郎的人情,这些日子,老徐替我看着药王沟,都是看了货郎的面子,
我就琢磨着替货郎看两天摊子,结果没想到,货郎让我把岁荒铁骑练出来,岁荒铁骑当年是黄玉贤和龙公主练出来的兵,哪是我说练就能练明白的,我不想答应,货郎说他给钱,
我当时就急了,我说这哪是钱的事情,货郎就这点不好,一天到晚就知道提钱!”
李伴峰道:“可不是么,姚老是什么人,哪能在乎那点钱!”
姚信长叹一声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他给的价太高了,我也是个耿直的人,所以就……”
李伴峰笑了,转而又有些担忧:“姚老,咱不说笑话,你真不知道岁荒铁骑的练法?”
姚信端起酒碗道:“岁荒铁骑是真不懂,但骁骑兵的练法我知道,荒途镇这群骑兵都是废物,想练出点名堂得花不少心血。”
李伴峰点头:“有需要帮衬的地方,只管跟我说。”
“还真有件事情得麻烦你,”姚信把酒碗一挥,酒水洒遍了屋子,腾起一大片酒雾,“当年打第二场大仗的时候,我就听说过黄玉贤的名号,虽然远在药王沟,但从老朋友那知道些传闻,
这位黄将军打仗的手段,和我们元帅有点像,而且她也是戏子出身,我当时就觉得这事儿奇怪,她和我们元帅,有没有什么往来?”
李伴峰问道:“你所说的往来是?”
姚信给李伴峰倒了杯酒:“我就把话说的再明白一点,她和我们元帅是不是同一个人?”
李伴峰道:“我问过,她没说不是。”
“这就好办了!”姚信长出了一口气,“岁荒原这地方种血特殊,我要是用错了方法,这兵根本就练不出来。”
李伴峰一直对种血这事不是太明白:“到底什么是种血?岁荒原的种血为什么特殊?”
姚老解释道:“因为岁荒原是后三分地,你在普罗州待了这么长时间,应该知道普罗三分的意思,
前三分地,地界特殊,海吃岭、裤带坎、枕头城、白隼郡、无眠镇,这些不用我多说,你要去过都知道,
后三分地,人特殊,铁门堡的人老实,无亲乡的人淡漠,墨香店的人矫情,贱人岗的人……”
说到贱人岗,姚老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直接说岁荒原:“岁荒原的人,天生有同袍肝胆,我们管这样的人叫铁骨汉。”
李伴峰推测道:“有肝胆,证明战场上胆子大,而且有骨气。”
姚老摆摆手道:“可不止这些,铁骨汉的肝胆不是品性,是种血,在战场上是有大本事的,当初把老火车都给打服了。”
李伴峰愕然道:“怎么打服的?”
姚老认真介绍:“一个铁骨汉,如果是个白羔子,那他的战力也就是个白羔子,
五个铁骨汉,哪怕是五个白羔子,五个二层修者都未必打得过他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