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饬好衣衫,把须发修剪整齐,马春庭带着一家上下,出了马家宅邸。
马君江站在门前一看,心下暗自赞叹,老爷子今天这气场,颇有几分马家大爷当年的神采。
马春庭挥了挥手杖,示意马君江别在旁边挡着,肯定有不少记者等着采访,马春庭已经准备好了稿子,一会还得说两句。
马君江赶紧让开地方,马春庭看了半天,一个记者都没看到。
他瞪了马君江一眼,这事怎么安排的?
这事还真不怪马君江,他早就通知报社了,可报社没来。
马春庭非常生气:“君洋这小子算是跟我结仇了,他自己不来,也不让报社来,我们马家这次要开十里地界,这是惊天动地的事情,我就不信明天报纸上没有消息!”
马君江不敢说话,其实这事也不怨马五,马五没说不让报社来,是报社看不上这新闻。
倒退十几年,开荒十里地界,绝对是大新闻,毕竟当年陆家和楚家联手都没能成功。
可这一年多的时间,李七频频对新地出手,开荒十里地成了家常便饭了,各大报社没有造势的心情,只想着等开荒成功,报个结果就算了。
马春庭坐着马车,带着上百口子人往新地走,到了地界,行了祭礼,当时便有了回应。
到了晚上,马辰星当面找到了马春庭:“春庭,家里的事情,还是你做主么?”
马春庭弯着腰,低着头,恭恭敬敬回答道:“是我做主,只是老五生意做大了,我有点压不住他了。”
马辰星面带笑容道:“君洋的事情我听说了,他追随平远亲王做了一番大事,这是咱们马家的荣耀,改日你知会他一声,就说我想念他了,不想来开荒倒也无妨,只让他来看看我便好。”
就这一番话,把马春庭给说哭了:“君洋这个畜生,让您老心寒了,我就是绑,也得把他给绑过来。”
马辰星摇头道:“先莫说这些,明日开荒的事情,你要好好准备,十里地界,非同小可,我纵使想对家里人有些照应,也不能出了大格,违背了人臣的本分!”
马春庭闻言,擦了擦眼泪,跪在地上,先磕了一个响头:“父亲,您待我恩重如山……”
马辰星躲在一旁:“孩儿,这个头不能磕给我。”
马春庭也有点尴尬,毕竟两个人不是亲父子。
但马辰星接下来一番话,让马春庭的眼泪再度落了下来:“孩儿,这个头要磕给朝歌,这份厚恩,我们马家生生世世都报答不完!”
马辰星和马春庭流着眼泪跪在地上,接连磕了几个头,等起身之后,马辰星说了两件要紧事:
第一,他给马春庭安排好了后路,马春庭晋升十层后,可以顺利到朝歌继续修行,修行之路肯定不会太艰辛。
第二,开荒的事情要加紧,人手还要增加,力争在半年之内,把这块新地开成正地。
这不是一半句话就能说成的事,开荒需要本钱,当初开七秋城的时候,马五都觉得吃紧,真想把一整块新地开出来,填光了马春庭的老本都不一定够。
马辰星支招了:“先靠着咱们家祖业支应,要是开销供不上了,再找君洋想办法。”
两人定下计议,第二天开始考校,三天之后,十里之地开辟成功,事情也传扬出去了。
沈容青把消息报给了何家庆:“家庆,我觉得这就是我们要找的新地,马辰星显然是带着内州的任务来的,他要借马家的财力,把这一块新地变成正地。”
何家庆没作评价,只说了一句:“这事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你们不用管马辰星,继续在新地调查。”
沈容青没明白:“还调查什么?”
何家庆皱眉道:“调查我让你们找的新地。”
沈容青走了,到了下午,段树群又来了:“家庆,我觉得马辰星这事已经坐实了,你要是想拿他地界,把他做了就行,像他这样人,死在你手上,货郎也不会怪你。”
何家庆叹道:“容青糊涂,是因为她经历的事情太少,怎么连你也糊涂了?马辰星把马家拼出去,就能让新地变正地么?”
段树群算了算:“那要看马五还算不算马家人,要是马五肯出手,财力还真就够了。”
何家庆不耐烦了:“说什么财力?这就不是钱的事,如果事情有这么简单,楚少强的处境还至于这么狼狈么?
马辰星的事情办不成,内州也不可能让他出来办大事,他是内州放出来当枪靶子的,你怎么还真就上当了,赶紧干正事去吧。”
段树群满心愤懑,可细想一下,何家庆说的确实有道理,马辰星把动静闹得这么大,从他这也看不出什么阴谋。
内州到底有什么阴谋?
何家庆这边继续调查新地,马五也一直打探货郎的下落,接连等了几天,没等到货郎的消息,冯带苦把罗丽君的消息带来了。
“罗丽君想要见李七,说今天必须见到人。”
马五气笑了:“我也想见老七,那是说见就能见得到的?她有什么事?”
“她说这事儿必须和李七当面说。”
马五还真就不信:“我这就去找她,我看她说不说。”
等到了汽水窑,罗丽君一开始嘴硬,就是不说,马五让冯带苦把大门关上,单独和罗丽君交涉了两个多钟头,罗丽君说了:“乔毅请新君回朝歌,主持朝纲。”
一听这事,马五懵了。
不是慌乱,是他不懂,商国新君是李伴峰立起来的,马五只做了些帮衬,很多事情都没有参与,他都不知道新君眼下在什么地方。
乔毅逼得正紧,罗丽君这边必须给个答复,可现在找不到李七,谁能做主?
能做主的只有一个人,邱志恒。
马五带着罗丽君去了三头岔,找到了邱志恒。
邱志恒知道事情始末,也知道新君所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