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伴峰盯着年尚游看了片刻,点点头道:“你在无边城等我消息。”
看李伴峰这有缓和,年尚游千恩万谢,把李伴峰送出了院子。
李伴峰也确实得给点缓和,经过一系列试探,他已经推算出了年尚游的主人。
要一等兵刃,要新地,要封地,对方都能给得起,站在年尚游背后的,明显就是商国当前最有权势的人。
商国最有权势的人明显就是乔毅,但乔毅不是一个人,因为他不止一个头。
他有三个头,其他两个头平时不能主事,甚至大部分时间都没有控制身体的资格,但现在乔毅因为祭坛的事情陷入了困境,对身体的掌控力减弱了,对整个商国的掌控力也减弱了,这种情况下,另外两个脑袋就有了想法。
“假设是朱进和谢功想要和乔毅分开,乔毅肯定不会来普罗州,这个状况确实没法改变。”李伴峰把当前的情况告诉给了唱机。
之前两个人谋划时,唱机也想到了这一步:“他要是不来,相公就得把脸不大带去内州,可如果脸不大出了闪失,事情可就大了,
小奴之前也提醒过相公,脸不大要是落在内州手上,却比老火车的事情还要棘手。”
李伴峰点点头:“所以这事儿不能有闪失,我先去和脸不大商量一下。”
到了三头岔,李伴峰直接去了新君府邸,脸不大正逼着灯泡和中二喝油。
灯泡能坚持的住,一连喝了三碗。
中二差点火候,喝了不到两碗,扛不住腻,差点吐了出来。
李伴峰闻着油味,直皱眉头:“兄长,这也算是修行么?”
脸不大挺起胸膛道:“这当然是修行,还是最关键的修行,我正在教他们技法。”
李伴峰还是没理解:“技法是这么学的?”
脸不大把李伴峰带进了里屋,一挥油腻腻的袖子,屋子里遍布油脂,隔绝了声音。
“老七,你给我带来那些瓜子儿实在太好用了,也不知道是哪个人才研究出来这么好的东西。”
李伴峰深表赞同,潘德海人品不怎么样,但他确实是人才。
脸不大拿出一把瓜子,递给了李伴峰:“这是我按他的法子培育出来的瓜子,这瓜子里边带着技法,有的技法能用,有的技法能学,就看你拿的是什么样的瓜子,
油修技太难学,我用能学的瓜子,榨了瓜子油给他们哥俩喝下去,他们很快就能把技法学过去。”
李伴峰默然片刻,突然两眼放光:“兄长,你说技法能用,是什么意思?”
脸不大略带鄙夷的看着李伴峰:“这还用问什么意思?这不明摆着么,你带过来的瓜子,有虚怀若谷之技,我培育出来的瓜子,自然会有油修技。”
“都有什么技法?”李伴峰的眼神越来越明亮。
“技法很多的,看我怎么培养,老七,你这是怎么了?”脸不大觉得李伴峰的目光,有点太热切了。
李伴峰干脆直说:“我想把一个三头人,变成三个人,这个技法能放在瓜子里么?”
脸不大微微点头:“能是能,但这里边有风险。”
“有什么风险,你仔细说说。”
脸不大拿了小瓷瓶,对李伴峰道:“好比说这里装了一瓶瓜子油,你拿去给他们喝了,他们喝下去之后,不会立刻分开,而是会陷入昏睡,
睡着之后,他们骨肉皮肤,连着五脏六腑,全都要分开,这下就非常的凶险,能熬过去就算成了,熬不过去就算没了。”
李伴峰拿过瓷瓶道:“这是瓜子油带来的风险?”
脸不大点点头:“瓜子毕竟没多少灵性,用技法的时候掌握不好火候,娟子他们能顺利分开,那是因为我亲自用的技法,分寸拿捏的妥当,
用瓜子油把人给分开,分寸拿捏成什么样子,可就不好说了,要是对方体格精壮还行,要是身体虚弱,怕是连五成把握都没有。”
乔毅、朱进和谢功的状况,属于哪一种?
很明显,他们现在挺虚弱的。
李伴峰如果把脸不大带去朝歌,脸不大要承担很大的风险,整个普罗州都要承担很大的风险。
可如果不把脸不大带过去,乔毅就要承担很大的风险,稍有不慎,乔毅可能就死了。
乔毅要是死了,可怎么办?
他死了不也挺好的么?
那就把风险留给乔毅吧。
脸不大用了两天时间,给李伴峰榨了一小瓶瓜子油,交给李伴峰的时候,脸不大反复叮嘱:“老七,这油十天之内必须喝了,否则就没用了,
你可千万看好火候,能撑得住,就喝一瓶,撑不住,就喝半瓶。”
李伴峰道:“喝完了半瓶,药效不够,只分了一半该怎么办?”
脸不大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分不开也无妨,先对付着,咱们以后再想办法。”
李伴峰打趣道:“要是瓜子油还有剩,我就喝了吧,没准能分出来两个李七。”
脸不大摇头:“寻常人喝了没用,最多能喝出点油香味,我这技法不是把人拆开,是把人滑开,
三头人好比一朵花长了三个花瓣,只要油加够了,一滑就能掉下来,掉下来就算分开了,你这一朵花上就一个花瓣,掉下来还是一个花瓣,再怎么滑也没用。”
脸不大表达的有些抽象,李伴峰没听懂他的意思,只记住了一个结论,寻常人喝了瓜子油没用处。
李伴峰带上瓜子油,回了无边城,与鲇鱼学士约好了时间。
年尚游高兴坏了:“王爷,您放心,您去朝歌这一趟,所有事情都由我家主人安排,绝不会让您有半点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