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伴峰看着每个箱子里的礼物,鳌双前送的东西以瓷器居多,板齿铃送的布匹居多,铁百声送的玉器居多。
“这些东西,都值不少钱吧?”李伴峰认真的问这三个人。
三位卿大夫满脸通红道:“就是一份薄礼。”
李伴峰问:“真有那么薄么?你们是不是看不起我?”
三位卿大夫面面相觑,都不知该怎么回答,铁百声率先开口道:“殿下,我送的这箱子东西,还是很值钱的,这都是上等好玉。”
板齿铃白了铁百声好几眼。
鳌双前心下出了口气,好歹这事儿让铁百声给圆过去了。
李伴峰收了礼物和名册,对三人大加赞赏。
出了皇城,铁百声问鳌双前:“鳌大人,您打算什么时候释放隶人。”
鳌双前道:“就这一两天吧。”
板齿铃道:“大人,这话当真么?”
鳌双前神情十分严肃:“我既是把名册献给城主,自然是对城主一片赤诚,怎会有阳奉阴违之举?”
一听这话,板齿铃和铁百声五味陈杂,回到府中,各自思索着今后的对策。
李伴峰还在大殿里检查三位卿大夫送来的礼物,每一件都得用洞悉灵音听一次。
有一匹桃红色的瓷马,做工非常精致,但李伴峰没听出灵音。
有把梳子能听到些灵音,她反反复复重复着一句话:“谁给我梳梳头发,我找到了梳子,可我找不到头。”
这把梳子连法宝都算不上,也就是个灵物,李伴峰交给娘子处置了。
其他东西都没什么灵性,但李伴峰不敢大意,他没把这些东西带进随身居,他让香瓜人找了间阁楼,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了。
……
鳌双前回到府邸,从衣袖里拿出个蝈蝈笼子。
笼子里装的不是蝈蝈,是一匹红毛马,只有拇指大小,静静趴在笼子里,一声不出。
能在李伴峰眼皮子地下走过一圈,没被发现,足见这匹马实力不俗,鳌双前对着红马问了一句:“记住李七了么?”
红马点点头。
鳌双前打开了蝈蝈笼子,把红马放了出来。
红马身形模糊,化作一缕烟尘,飞到窗外,不见了身影。
到了晚上,李伴峰阳气充沛,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李伴峰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他把娘子请到大殿,边说正事,边调动情绪,足足等了一个钟头,李伴峰感觉时机差不多成熟了,突然觉得大殿里的空气热切了起来。
这股热切可不是来自娘子,这是趋吉避凶的警告。
有凶险迫近,李伴峰通常会觉得满身恶寒,但这次是个例外,李伴峰觉得身上阵阵燥热。
他想离开大殿,可走到门口,发现大门推不开。
用畅行无碍往外冲,墙壁、窗户都穿不过去。
用断径开路强开,试了几次,墙壁上勉强出现一道裂痕,却没能打开一条道路。
窗外景色依旧,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可通过洞悉灵音,李伴峰隐约能听见一些声音,那声音和铁百声的脚步非常相似。
打开金睛秋毫,循着声音望去,李伴峰看见一匹红色的骏马,忽然从窗边经过。
“是匹瓷马!”娘子也看见了,“就是之前他们送给相公的那匹瓷马!”
那匹瓷马是鳌双前送的,李伴峰检查过,这东西没有灵性,而今为什么会动了?这灵物居然藏得这么深。
思索之间,烈焰滚滚而至,充斥了整座大殿。
李伴峰掏出钥匙,带着娘子回了随身居。
……
当晚,皇城大火,整座大殿被烧成一片废墟,平远亲王不知所踪。
嚣都两位主事卿大夫连夜带人前去救火,可惜火势太猛,非人力所能抵挡。
这可不是托词,鱼韵秋和鳌双前都带了不少人手,都尽了全力救火,可这火确实挡不住。
火笼驹有多大威力,他们俩心里清楚,大殿里但凡有一个活物,火笼驹都不会罢手。
两人一直忙活到第一天上午,把戏份做足。
看到残垣断壁和一片灰烬,鱼韵秋揪住一名香瓜侍卫,怒喝道:“城主真的在这大殿之中么?是你亲眼所见么?”
伴峰乙附在香瓜侍卫身上,颤抖着声音回答道:“我亲眼看见亲王进了大殿,再也没出来过。”
鱼韵秋捶胸顿足道:“怎么会出了这等事!”
鳌双前用一双钳子手在废墟里不停的挖,一边挖,一边掉眼泪:“城主,殿下,你莫要急,卑职这就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