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有人急着借债,又或是熟人向贷修借债,当时没有留下借据,那这笔债,还要不要讨?
要是不讨债,那就不叫贷修了。
金钱献宝之技就是应对没有借据的债务,只要拿了贷修的钱,就算中了技法,这笔债已经记上了。
之前在随身居外边交手,李伴峰碰了张滚利的大洋,金钱献宝之技已经得手。
张滚利刚才又给了李伴峰一块魁首的大洋和一块宗师的大洋,前后加起来,等于李伴峰欠了张滚利三份债。
还有一类债务,不能用金钱衡量,这种债也要讨。
刚才的贷修技叫一诺干金,就是为了应对和金钱没有直接关系的债务。
他跟李伴峰说了一言为定,李伴峰事后若是反悔,不和张滚利一战,就等于欠了张滚利的债,张滚利的贷修技,依然可以在李伴峰身上发挥作用。
李伴峰先问了一个问题:“你来找赵懒梦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张滚利回答道:“这是朝廷给我的任务,让我杀了枕头城的地头神,然后把他契书找到,带回朝歌,朝歌会另外安排人手,来掌管这块地界。”
李伴峰问道:“你的意思是,让你杀了赵懒梦,只是为了夺占一块正地?”
“这事儿可不小,内州从来没有占据过普罗州的正地,这对他们来说是难得的机会。”
这算机会么?
“为什么一定要选在枕头城?”
张滚利实话实说:“这我真不知道,只是听过一些传闻,枕头城这地方特殊,一块地界能变成好几块地界,内州一旦占住了这块地界,将来或许能有其他作为。”
李伴峰微微点头,没作评价,他又问道:“当年你为什么要对愚人城下手?”
张滚利摇头道:“我真没动过愚人城,我和孙铁诚是从小到大的朋友,我的技法是他教的。”
“死到临头还嘴硬。”李伴峰招呼了一声,九儿来到了张滚利近前。
看到九姑娘的一刻,张滚利心头一颤,但脸上没有变化。
九姑娘笑道:“张叔叔,别来无恙!”
张滚利问道:“阿玉,你怎么在这?”
“别管我在哪,咱们一块捋一捋当年的事情,你为什么把单成军带进了愚人城?”
张滚利道:“我是被逼的,货郎之下,除了十八轮和你爹有一战之力,其他人都不是单成军的对手,
你爹跟着货郎走了,打荡寇营去了,十八轮当时疯了,管不住单成军了,单成军又找到了我,你说我能怎么办?我想活命,只能给他带条路,
而且我带的不是正路,我把他们带到了你布置6芭镹鷗拔磷司另5的陷阱里,我想和你联手把单成军他们除掉,这话就算当着你的爹的面,我也敢说!”
“你是敢说,我爹肯定信你,因为连我当时都信了你!”九姑娘笑了,笑得眼含泪光,“我当时真以为你把他们引去了陷阱,我带足了人手准备和他们一决生死,我哪能想到,在战场上,你第一个算计了我!”
张滚利当即否认:“这话不能胡说,我根本没对你出手!”
“看着像没出手,可战场上满地的大洋钱怎么解释?”
张滚利道:“这是我布置的埋伏,是我要用来对付单成军的。”
九儿边笑边咬牙:“我是真佩服你扯谎的本事,你怎么就这么看得起自己?别说你那一地大洋钱,就算你把全部家当都拿出来,能不能碰得到单成军,你心里没谱么?
我踩了你的大洋钱,被你贷修技压制,战场上用不出来法阵,直至全军覆没,你敢说这不是你的手段?”
张滚利摇头道:“我怎么说,你都不信我,愚人城还有不少人活着,不管算不算活着,可他们终究还能说话,你去问问他们,当初愚人城被攻破那天,我有进过城么?我有杀过城中一人么?”
九儿摇头道:“你当时确实没有进城,因为你知道进城没用,你知道学愚修技得有药粉,
你知道单成军找不到药粉,但你能找得到,等单成军把愚人城赶尽杀绝,你再进城拿了药粉,事情就算做的天衣无缝了,我说的没错吧?”
张滚利摇头叹道:“你刚才说那些话,是不是梦里看见的?你铁了心把这些事情都算在我头上,说什么且都由你吧。”
李伴峰对九姑娘道:“张滚利会说酸道苦之技,他说他是跟你爹学的。”
张滚利看着九姑娘道:“这话我绝没扯谎,不信的话,咱们可以到你爹面前对质!”
九儿看着张滚利,心里想着他真敢去对质么?
想了片刻,九儿笑了:“你不敢去对质,但你就想离开小火车,对不对?”
张滚利叹道:“我的愚修技真是你爹教的,你根本不知道我和你爹当时有多深的情份!”
九儿点头道:“如果说酸道苦之技是我爹教的,他肯定会把技法要领都告诉你,你肯定把技法都学全了,你对我用一下试试,看能不能骗得过我,要是能让我中了技法,我就信你。”
张滚利犹豫了片刻,没有施展说酸道苦之技。
他的技法只能让李伴峰心软一小会儿,怎么可能骗得过九儿。
张滚利看向了李伴峰:“我说什么她都不信,我也不想再多说了,七爷,你问我的事情,我知无不言,你也该兑现约定,咱们再战一场。”
李七欠了张滚利三重债,只要公平一战,张滚利有打赢他的把握。
如果李七不肯与张滚利一战,张滚利还能通过一诺干金之技,利用李七反悔这件事,逼着李七欠下他一重债。
“好!”李伴峰抽出镰刀给了九儿,“和他打一场,剐他一干刀。”
张滚利起身道:“李七,你言而无信。”
“和你这乌人,有什么信誉可讲。”一名女子从一房走了进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