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铁诚一笑:“这有啥猜不出来的,不就当年那点事么?阿鬼,你说是不是?”
笑面鬼王归见愁,拿起大海碗道:“我再去给你们盛点肉。”
孙铁诚回头看着归见愁:“你怕啥么?你不是一直硬着脖子不认账么?怎么这会儿怕了?”
归见愁端上来汤碗,低头喝酒,一句不敢说。
孙铁诚夹起一块肉,三分瘦七分肥,连汤带油往嘴里一送,嚼了两下,就着一口酒咽了下去:“老七,等吃饱喝足,我给你写封信,你把信交给十八轮,
你得答应我,这封信你不能看,你要是看了我肯定能知道,信里说的事情就都不算数了。”
李伴峰点头道:“我不看,我直接问你,信里都写了什么?”
孙铁诚笑道:“你个混小子,坡儿都不搭一下,就这么直接问?信里写了见面的时间地点,这是我和他的事儿,老七,你不能跟着,你干万别露面,你一旦露面,咱们两个都为难,这事你可干万得答应我。”
李伴峰道:“答应你可以,但我也得知道个准信。”
孙铁诚提起酒碗道:“第一天就有准信,他要是没回去找你,你就过来找我。”
……
李伴峰把书信送了回去,老火车拆开之后,读了一遍,指尖一颤,把信给烧成了一片纸灰:“地点我记下了。”
“时间呢?”
老火车想了想,赶紧把纸灰搜集起来,搓了搓,又变成了一张纸,从头到尾再看一遍,把时间也记住了。
李伴峰问:“明天真的要去?”
老火车点点头:“你可干万别跟着我,我也不会让你跟着我,兄弟,我倦了,想歇会,明天去和孙铁诚见面。”
李伴峰走到门口,回头道:“孙铁诚未必想听你认错。”
“我知道。”老火车躺床上睡了。
李伴峰走了两步,又回头:“你也未必是认错去了。”
老火车打起了呼噜。
第一天一早,老火车飞奔去了新地。
和孙铁诚约定的地点在正经村附近,按理说老火车不用走这么早。
可按照旅修趋吉避凶的直觉,老火车觉得去早些比去晚了要好。
一路走到正经村时,离约定的时间还早,可老火车却觉得局面越发凶险。
是因为来的还不够早么?
难道孙铁诚提前一天晚上过来做准备了?
这凶险怎么还越来越近了?
孙铁诚选的地方,他应该做好了准备,在原地埋伏,这怎么还主动迎上来了?
老火车正在判断局势,忽见前方几个人抬着花轿,吹吹打打走了过来。
谁会在新地结婚?
花轿越来越近,老火车意识到自己最好躲远一些,忽见阿依撩开了轿帘子,喊道:“快,接新郎了!”
看到阿依的一刻,老火车脸颊扭曲了。
阿依怎么来了?
这是孙铁诚干的?
不应该。
面对老火车这样的对手,孙铁诚肯定不会把女儿推出来。
就算他想推,也推不动,阿依不会听他的话。
那这是谁把阿依招来了?
抬轿子的人撒腿如飞冲向了老火车,阿依跳到了轿子顶上,左手拿着钢又右手拿着渔网,朝着老火车放声大笑。
“快,都把家伙带上,抓活的!不能让他跑了!”
老火车转身就跑,刚跑两步,忽觉脚下蹬空,貌似踩中了陷阱。
有陷阱无妨,老火车能飞!
飞了八尺多高,老火车忽觉身躯沉重,迅速下坠。
秋落叶在下边抓住了老火车的双腿,用了一招象压干钧把他拽了下来。
老火车低头咬牙道:“秋大象,我当初待你不薄呀!”
秋落叶道:“轮子哥,你可别恨我,你只要去了葫芦村,我就能回家了!”
话音落地,阿依拎着渔网来到了近前。
……
正经村往南三十里,路边转角有个茶亭,孙铁诚把茶推给盘下来了,把卖茶的送走了。
准备好炉火和茶水,孙铁诚两手一抄,老实巴交蹲在地上,等着老火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