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莹活动了一下手臂:“贪的明目张胆,说的理直气壮,这还能容得下她?”
红莲轻舞莲叶:“容不下又怎地?”
屋子里的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赵骁婉笑道:“一家人别伤了和气,话说急了,我给诸位打个圆场,
莹莹啊,红莲是第一个来咱家的,你这么跟她说话不是太妥当,罚你给红莲倒杯茶,
红莲妹子,我觉得单成军这根肠子你结余了不少,剩下的部分留给唐刀吧,唐刀最近在战场上出不了太多力气,遇到强敌砍不动,还经常伤了刃口,是该好好修补一下了,
单成军是武修,与唐刀相性相合,劳烦你给唐刀加点好料,也让唐刀长长本事。”
红莲不太情愿,可还是答应了:“行吧,这次确实有点结余,要是都留给唐刀,他也吃不下,再加一位也够了,哪位还想分一口?”
众人跃跃欲试,这是单成军的肠子,这么好的东西,谁都不想错过。
没等众人开口,红莲先点选了一个:“手套兄弟,肠子是你带回来的,你功劳最大,这份好处肯定少不了你的。”
手套用拇指和中指站在了桌上,摇晃着食指道:“红莲姑娘,这功劳不该算在我身上,这是当家的拼上性命换来的,
我那份,你给我攒着,以后多给当家的炼点好丹药,我就知足了。”
红莲把莲叶伸向了手套:“你最近好像总是躲着我,是不是我有什么事情冒犯到你了?”
手套纵身一跃,跳到了李伴峰的腿上:“红莲姑娘这是哪的话,我这人平时就爱嬉闹,大事小情从不放在心上,若是真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多多担待。”
红莲道:“既是没有过冒犯,我一番好意,你为何出言讥讽?”
手套食指一竖,貌似十分惊讶:“姑娘这话可吓死人了,我大字不识几个,说话词不达意,哪有本事讥讽姑娘?
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单成军是个武修,与我道门相性不合,若是因为贪了这点油水,性情变得粗鄙了,岂不得不偿失?
再者说,那一挂肠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趁热给唐刀吃了就算了,嘿嘿嘿~”
手套笑了几声,红莲十分生气。
别人都觉得手套是个拌嘴的好手,只有李伴峰听出了话外之音。
话外之音的意思是,手套在说话的时候,还有别的声音。
尤其是手套笑的时候,他能听见两个人在笑,另一个人的声音来自随身居。
手套对红莲戒心如此之重,这一点很让老爷子满意。
唐刀跳进了红莲,重新接受了炼化,此举多少有些冒险,但唐刀敢赌这一回,他事先与赵骁婉商量过,他跟赵骁婉征战多年,赵骁婉和洪莹都熟悉他性情,如果真有变化,这两个人肯定能够察觉。
“这回可不要催我!没有三五日,绝对炼不成。”红莲合上了莲叶,独自去了十三房。
李伴峰问起了当年的战事:“娘子,愚人城最早的时候站在哪一边?”
赵骁婉道:“相公啊,这事儿小奴真的不知道,小奴因为勾结愚人城下了大牢,可就算在牢里,我都弄不清楚愚人城的来历。”
谁知道这里的内情呢?
洪莹看向了九儿:“来呀妹子,姐姐给你梳辫子。”
九儿不想来。
洪莹又道:“七郎为了救你爹,可是跑去和单成军拼命了,这情谊你一点都不念及。”
“我念及什么?”九儿哼一声道,“孙铁诚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相干?”
李伴峰叹道:“罢了,不想说也不难为你,我直接去问孙大哥吧!”
看李伴峰要走,九儿上前拦住了:“别去,他那人性情反复不定,有些事情他不想提,一旦提起来,怕是要翻脸。”
“孙大哥那么憨厚老实的人,怎么能说反复不定?”
九儿低着头道:“就是反复不定,朝廷给他官做了,他原本就该给朝廷做事,后来又转投了货郎,才招来这灭顶之灾。”
这就是孙铁诚所说的各为其主。
当时伴峰子还没太听明白,这回九儿说明白了,孙铁诚曾经是朝廷的人。
洪莹觉得不对劲:“我当初可没听说过朝廷里有孙铁诚这么个人。”
九儿哼一声道:“你们没听过的多了!真以为朝廷就靠你们两个打仗?来无惧你们听说过么?有多少胜仗都是这个人打的,你们根本不知道!”
洪莹想了想:“来无惧这个人我是知道的,这是食修老祖!但很少有人见过他,朝廷曾经招安过来无惧,但来无惧不答应。”
九儿道:“朝廷招安愚人城的时候,愚人城对外也说不答应,可打仗的时候从不含糊,
来无惧就更不含糊了,我听说来无惧曾经把舒万卷打出了心病,只要听到来无惧的名字,舒万卷连饭都吃不下。”
李伴峰皱眉道:“这是中了食修老祖的技法吧?我看他是故意不让舒万卷吃饭。”
洪莹还是摇头:“你要说单枪匹马,来无惧可能有点本事,你要说领兵打仗,这号人我可真没听说过,
在货郎手下里,会领兵打仗的不多,舒万卷在其中算得上数一数一的人物,要说把他吓成这样,我是不信的,
来无惧要是立了这么大的战功,我不可能没听说过,你光说这个人能打,而今来无惧在什么地方你倒是跟我说说?”
“我哪知道在什么地方?谁知道你们朝廷什么规矩?防备外人用八分力气,防备自己人用十一分力气,我们都知道的事情,你们不知道,活该你们被货郎打跑了,我真懒得跟你们多说一句!”九儿回了九房,生闷气去了。
洪莹哼一声道:“这贱蹄子就是胡吹,被人拆穿了还发脾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