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说到这一步,年尚游没什么可挑剔的,但年尚游知道,怨忧伤的状况不对:“老弟,有些事不能着急,你做事情兢兢业业,大家都看在眼里,该是你的跑不了,不能因为一时的委屈乱了心志,
要说委屈,我也受过不少,咱就说之前派你去刀鬼岭那次,你事情没办成,我在乔大人这也不好交代……”
年尚游正要敲打一下怨忧伤,却发现手帕上的泪痕又要干了。
这次怎么干的这么快?
年尚游再扎自己一针,赶紧把眼泪续上,只听怨忧伤说了一句:“属下告退。”
联络中断了。
年尚游一阵恼火,到了院子里,从花圃里摘下来一片兰花叶,捏断了叶脉,冲着断口说道:“看住怨忧伤,如有异常,立刻告知于我。”
……
商国,越行城。
这是一座动城,常年在海底穿行,城市属于白隼盟,大部分时间在商国执行任务。
李伴峰在街上转了转,感觉这里和之前的岁安镇没有太大区别。
(七)贰珊磷quot是玖卅qi卅sa)n俬宭“区别还是有的,”左安娜有些伤感,“岁安镇行动更隐秘,越行城的速度虽然更快一些,但太容易暴露行踪,每次执行任务,都觉得提心吊胆。”
李伴峰问:“没想过要把岁安镇夺回来?”
上一次,左安娜偷袭荡寇营失败,岁安镇被怨忧伤带领的追兵给夺走了,左安娜在白隼盟的身份一落干丈。
平时没人在她面前提起这事,今天李伴峰提起了,左安娜想装作释然,却又装的不像。
“夺回岁安镇,是没可能的,”左安娜控制住了情绪,却控制不住语序,“我犯了错,无法挽回,还差点牵连了崔提克。”
李伴峰道:“或许有办法挽回,如果能找到荡寇营的话,就算岁安镇夺不回来,也能给阵亡的战土做个交代。”
左安娜突然停住了脚步:“七爷,这话不是随便说的吧?”
李伴峰道:“就是随便说的,我一点都没认真,我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七爷!”左安娜提高了声调,“这事儿不能逗我,我心眼小,一旦当真了可就放不下。”
李伴峰带着左安娜来到街边一隅,低声问道:“你知道鼎野这个地方么?”
……
怨忧伤在来到了卅鹨铃侕侕(@三)〇逝虾巴司逍遥坞的大舞池,他依旧坐在同一个位置,穿着同一件呢子大衣,抽着同一个牌子的香烟,点了同一瓶酒。
这是忌讳,干盯梢这活儿,他不应该给别人留下印象。
张管事早就留意到了怨忧伤,起初还以为这人是来讨说法的,毕竟是在逍遥坞挨了打,回来找个公道也合情理。
可张管事给钱,这人不要,送了礼物,这人不收,想请他吃顿饭,喝杯酒,这人不给面子,逍遥坞每天下午四点开张,怨忧伤就在这坐着,一直坐到凌晨五点打烊。
张管事觉得这人来历不简单,他不敢擅自处置,只能把事情告诉马五。
夜里十一点,台柱子下去休息,几名新人歌手轮番到台上献唱。
这叫后夜场,观众走了不少,留下来的都是行家,听歌很挑剔,说话不留情,唱的好的歌手,很快就会分到更好的时段,唱的不好的,明天下午四点半上班,唱暖场曲儿去。
也有不好不坏的,就在后夜场唱,一唱好几年,甚至还唱出来不小的名气。
正在台上唱歌的苏露凝就是有名的夜歌后,她不去别的时段,也不和别人争,就在十一点到凌晨一点这个时间献唱,在场有不少人就是奔着她来的。
苏露凝正在台上唱《梅娘曲》,马君洋坐到了怨忧伤身边,让伙计上了两瓶酒。
怨忧伤见状,看着马五道:“谢谢你的好意,我每天只喝一瓶酒,不能多喝。”
马五笑道:“喝多喝少你随意,我就是想找个人一起听歌,一起解闷。”
怨忧伤点点头:“我很喜欢听歌,听歌是最有意思的事。”
马五笑了笑:“那也得分谁唱,昨天来了个新人,四点钟让她上台暖场,一首歌唱了一半,台下有位老先生听得差点背过气去。”
怨忧伤想了想:“这人是不是叫廖曼青?我昨天也听她唱了,当时也差点上不来气,这样的人你为什么让她上台?”
马五轻叹一声:“她是廖总使的闺女,是逍遥坞的常客,人不错,给过我们不少照应,这姑娘没别的要求,就想上台唱个歌,还不挑时段,就这点心愿,我肯定得答应。”
怨忧伤问道:“今天她还来么?”
“来,凌晨三点上场,你还想听?”
怨忧伤点点头:“我挺想的,估计不光是我,还有不少人想听,别管唱的好坏,这人真有意思。”
两人越聊越投契,等苏露凝唱过几曲,新人谢婉睛登台了。
她唱了一首《秋水伊人》,嗓音不算出众,但气度拿捏的很好,站在台上,乐队、伴舞、观众,节奏、分寸、气氛,仿佛都在她的掌控之下。
怨忧伤道:“这个人见过很多世面,和其他歌女不一样。”
马五点点头:“看出来了,上一个能像她这样镇住场子的人是姜梦婷,可惜谢婉睛气度不凡,嗓子一般,要不然将来也能成个歌后。”
怨忧伤仔细听了一会:“她嗓音确实不算太好,但她的歌,让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
马五深表赞同:“确实像你说的,似曾相识,就好像在哪听过。”
怨忧伤拿起酒杯,晃了晃:“是好像么?”
“嗯?”马五一愣,这话好像别有深意。
怨忧伤没再重复,他一直盯着舞台上的谢婉睛:“我想给她送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