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伴峰看向了赵骁婉。
说出这句话之前,赵骁婉经过深思熟虑:“相公,如果天女和阿雨一起出来了,普罗州局面肯定会大变,与其把局面交给别人,倒不如把局面掌控在咱们自己手上。”
九儿闻言大惊:“那是天女!咱们掌控的住么?”
赵骁婉道:“光靠相公一个怕是不行,得咱们全家上下同心一力,才能想到办法。”
说完,娘子看向了李伴峰。
李伴峰戴上了礼帽,压低了帽檐。
……
当天下午,李伴峰用连闼洞房之技,把赵骁婉和九儿从随身居里换了出来,带着两人去了葫芦村。
迎接他们进村的是阿芸,看到赵骁婉和九儿,阿芸问李伴峰:“七哥,你跟村长打过招呼么?”
李伴峰微微摇头。
阿芸道:“你随便带人进葫芦村,这可就不合规矩了。”
“我和村长解释,绝不牵连到你。”
若是换了别人,阿芸肯定不答应,但阿依和李伴峰拜过把子,这点阿芸是知道的。
犹豫再三,阿芸把三个人带进了村子,三人在村长家楼下等了一会,阿依满身油污,从楼里走了出来。
站在三人面前,阿依扫了一眼:“哎哟,姐三个都来了。”
李伴峰特地强调了一下:“我是哥哥。”
九儿往李七身后躲,阿依笑了笑:“躲什么呀,不想见我,你为什么要进村?”
赵骁婉一笑:“既然进村了,肯定就是想你了。”
阿依一脸欢喜道:“你们三个都想我了?”
赵骁婉连连点头:“是啊,都想你了。”
“想我什么?我有什么好想?”阿依突然不笑了,她看向了李伴峰,问道,“你是想赖账,对吧?”
没等李伴峰开口,阿依又对赵骁婉和九儿道:“你们俩是帮他赖账来了,对吧?”
一番话,让李伴峰无言以对。
和阿依相处这么长时间,两人一直以诚相待。
但是今天,李伴峰不敢抬头看阿依的眼睛。
赵骁婉道:“我们不是想赖账,是想和你另外谈个价码。”
“价码?”阿依笑了,“咱们之间说价码,岂不是生分了?今天哥哥来了,两个姐妹也来了,不如咱们四个一块拜个把子吧?”
赵骁婉挽住李伴峰的手臂:“这个是我相公,我们拜把子不合适。”
阿依觉得这话说得生分:“有什么不合适?当初我娘和我爹也拜过把子。”
赵骁婉叹道:“我们俩性情,怕是还没那么洒脱。”
“不肯拜把子,就是不给我面子,既然不给我面子,为什么还来我村子?看我好欺负么?”阿依还带着笑容,但眼神之中出现了些许寒意。
李伴峰感觉到凶险袭来,地上的尘土,像水波一样上下震颤。
玉米地里,一名“男子”披着玉米叶子,拎着玉米杆子,捋着玉米胡子,走到了阿依身边。
这个长得像玉米一样的人,其实是个石头,是内州用来看守亳州祭坛的一等兵刃。
阿依要开打了。
哐啷哐啷~
锣鼓家伙响起,娘子打着一黄原板,唱道:“龙泉鸣啸震星野,怎及当年桃园约,金兰谱上血指印,剑穗共挽同心结,这情谊,当真忘却了?”
一曲唱罢,原本暴怒的玉米人平静了不少,荡起波浪的尘土,也落在了地上。
阿依歪着头,面无表情看着赵骁婉:“你来欺负我,却还说什么情谊?男人没有好东西,女人也没有好东西!”
李伴峰低头不语,这事他理亏在先。
赵骁婉道:“相公,我们姐妹儿的事情,与你无关!”
“说得好!”阿依怒喝一声,“既是与他无关,就让他走远些!”
话音落地,阿依一挥手,李伴峰周围的景致突然变了。
村长的楼房不见了,周围的农田也不见了。
李伴峰站在马路上,能看到过往的行人和车辆。
葫芦村终究是阿依的地界,李伴峰心存愧疚,没做防备,就这么被阿依给送出了村子,送回了越州市。
他攥紧了玉佩,要回葫芦村,可这一次,葫芦村的入口没有出现。
李伴峰掏了钥匙要回随身居。
他在葫芦村有一座宅子,他能通过连闼洞房之技回到宅子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