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万卷笑道:“洪将军,这话说的未免托大了,当初咱们屡次交手,二位费尽心思想要杀我,却也不曾取了老夫的性命,咱们且说灰草谷一战……”
哐啷啷啷~呔!
“陈年旧事就别提了,”赵骁婉打断了舒万卷,“莹莹啊,再和舒老前辈多聊几句,人家把军阵都布置好了。”
舒万卷确实在暗中布置法阵,已经布好了三成。
洪莹提起长枪冲向了舒万卷,舒万卷怒喝一声:“以多欺少,胜之不武!”
舒万卷用了同文共规。
李伴峰之前的推测是正确的,在血牙山休养这多时日,舒万卷的伤势已经痊愈,一对一与洪莹接战,他确实有取胜的把握。
赵骁婉没有急着化解同文共规,舒万卷的实力在眼前摆着,强行化解他的技法,需要付出不小代价。
“莹莹,你就一对一和他打,咱们不欺负他。”
赵骁婉心里有数,先在规则之下交手,只要保证不吃大亏,很快就能等到机会。同文共规有时限,舒万卷应付着洪莹,还得维持着技法,肯定支撑不了太久。
舒万卷扔出两本书,书页在半空散落,围着洪莹上下翻飞。
洪莹用断径开路,把书页分在两旁,继续冲向舒万卷。
舒万卷就等着这招,文字从书页之中脱离出来,沿着断径开路的路线,密密麻麻排在两旁。
洪莹加大了断径开路的力度,不让这些文字靠近,可冲了片刻,洪莹感觉双腿有些发软。
技法的消耗有些大,这对洪莹而言极为罕见,可她满脸都是汗水,证明体力确实所剩无多。
赵骁婉在暗中看得清楚,围在两旁的文字,三成是“夺”字,五成是“取”字,还有两成是“借”字。
舒万卷抓住了洪莹的弱点,洪莹想得少,只把文字当做兵刃,从不理会文字的内容,而这些文字正在洪莹的技法之中夺取力量。
洪莹又是个不知退缩的人,脚发软了还往前冲。
呼~
舒万卷胸有成竹,他算准了洪莹近身之前会把体力耗尽,到时候杀了洪莹,再专心对付赵骁婉和慕容贵。
赵骁婉高声喊道: “站着别动!”
一阵旋风吹来,赵骁婉把围攻洪莹的文字都吸到了喇叭口里。
这样一来,赵骁婉的位置就暴露了。
舒万卷朝着庭院大喝一声:“你以多欺少!”
躲在庭院之中的赵骁婉直接现身:“舒老前辈,洪莹与你交手算一对一,我与你交手也算一对一,我出手时,洪莹站着不动,哪能算以多欺少?”
洪莹确实站住了,赵骁婉让她不动,她就不动,军令不可违。
舒万卷冷笑一声: “赵将军,你纵横沙场,罕有败绩,而今用上这种下作手段,却不怕坏了你名声?”
赵骁婉也笑了: “前辈过誉了,我那点名声都是靠这下作手段换来的。”辈舒万卷点头道: “赵将军,咱们一对一交手也行,洪将军应该不会再插手了吧?
赵骁婉摇头道: “这可难说,莹莹啊,好生歇着,等我累了,你再上。
阿笔,你也别闲着,攒足了力气,给你师祖送份大礼!”
“这不妥……”舒万卷还想再用同文共规制定新规则,赵骁婉打着西皮流水,抢先一步开唱了。
“旌旗招展蔽日光,蹊跷鸟雀不落林莽,这山形险似虎穴藏,那涧水深如龙潭晃,明晃晃刀枪草中亮,贼兵埋伏在山岗!”
赵骁婉唱腔凄厉,杀气十足,却把舒万卷的声音给掩盖了。
声调变换之间,埋伏在山坡和树林里的士兵相继失控,列着军阵冲向了赵骁婉。
这些士兵都是舒万卷布置下的文字,有刀斧、弓箭、戈矛、战车。
舒万卷刚才一直在和赵骁婉角力,赵骁婉想用戏文让这些士兵直接溃散,舒万卷则控制着这些士兵静待良机。
结果两个人都没达成目的,士兵没溃散,但也没在合适的时机出手,好在他们分得清敌我,还知道和赵骁婉拼命,对于舒万卷而言,这结果还算不错。
面对人马围攻,赵骁婉不慌不忙,先用百味玲珑闻了闻味道。
这些士兵散发着浓烈的墨汁味儿,证明这些字是新写的。
树皮上留下的笔墨。
在十三块新地,舒万卷布置了大量书籍,那些文字经过多年沉淀,拿出来就能作战。
到了群英山,舒万卷可没时间做那么充分的准备,书籍都留在身上保命,而这些士兵是他不久前在山石、
赵骁婉吐出了大喇叭,打着西皮二六的板眼,接着往下唱:“尔等设下天罗网,某家偏要闯一闯!且看俺,马踏连营卷平岗,丈八蛇矛挑斜阳!
贼囚,受死来呀,哇呀呀呀!”
歌声随着蒸汽四下蔓延,浓雾笼罩之下,一字一句,唱的人胆战心惊。
舒万卷仔细防备着赵骁婉的每一句戏文,当年几次交战,舒万卷吃过太多亏。
不光要防备唱腔的变换,还要防备戏文的内容,舒万卷是说书匠出身,平时经常听戏,这段戏文怎么从来没听过?
她接下来要唱什么?难道这出戏是她自己编的?
还真让她猜中了,这段戏文确实是赵骁婉自己编的,舒万卷就怕这个,生怕赵骁婉突然唱出些花样,打他个措手不及。
那她唱戏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