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村子后,祝荷将老郎中请进屋,老郎中端量高热不醒的骆惊鹤,皱着两条白须眉给他号脉。
祝荷把骆惊鹤额头上的布巾拿下,用手背探温,“用酒擦过身,好像没那么烧了。”
老郎中说:“高热应该是止住了,只是以他的身体来讲会反复烧的。”
号完脉,老郎中眉头没下来,语重心长道:“情况很糟,骆家媳妇,请你务必今晚看好他,今晚要过个大坎,只要熬过今晚,明儿状况会好转许多,如果他熬过了,接下来也不能放松。”
祝荷柔声说:“我记下了。”
老郎中掖好被角:“身子骨本来就不好,这个时候特别需要注意,骆家小子怎么这么不小心?”
“许是伤心过度吧。”祝荷说。
老郎中晓得骆家才经了白事,摇摇头,祝荷道:“老先生,惊鹤身上有些伤,麻烦您也帮忙瞧瞧。”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骆惊鹤不止受风寒发烧,身上更是伤痕累累。
老郎中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祝荷低头:“一言难尽。”
老郎中没盘根问底,只是说:“他这身子骨可经不起这样的糟蹋,多好的一个孩子啊。”
老郎中语气惋惜,在他的眼里,骆惊鹤俨然是活不长的。
从药箱里拿出药酒,老郎中亲自给骆惊鹤上药,用熟稔的手法揉开药酒,活血化瘀。
“骆家媳妇,搭把手。”要给骆惊鹤的背上药,得让他侧躺,需要祝荷支撑住他。
忙活一阵,老郎中开了药方子,并留下药酒和一小罐子药膏。
药膏是用来涂掌心的掐痕——老郎中号脉时发觉骆惊鹤掌心伤痕,他或许发现了不对劲,却一字未提。
顾念骆家刚出了事,老郎中只收了一两诊金。
祝荷带老郎中出屋,王大树立刻迎上来:“祝娘子,惊鹤他没事吧?”
祝荷摇首,眉眼忧愁,说:“大树哥,接下来还要麻烦你一趟,我得和老先生回去抓药。”
“不麻烦不麻烦,我送你们。”
祝荷感激一笑:“谢谢你,大树哥。”
堂堂七尺男儿的王大树红了耳根。
送老郎中回了医馆,祝荷去隔壁药铺抓药,出来看到一个卖馅饼的摊子,正好肚子饿了,祝荷买了三个,两个给了王大树。
王大树不好意思接:“给我的?”
“嗯,大树哥,你今天帮了我很多,谢谢你,你莫要与我客气,吃吧,这个馅饼很好吃的。”
“不用,不用,你给我一个就行了。”
“不成,你驱使驴车,干的都是体力活,肯定要多吃一个,大树哥,你给我一个报答你的机会,就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