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韫山想。
薛韫山开始修补被他破坏的院子,可修了好久好久,这个美好干净的院子却再回不到从前了。
薛韫山在仅剩他一人的卧房里呆了一夜。
这一夜,他没睡。
天亮时,他眼白爬满血丝,神色恍惚疲倦,他想仅仅靠自己一个人无法修缮还原宅院,是以他要回府找人过来帮忙。
回去路上,大街上人流攒动,热闹非凡,旁边有几个人在斗蛐蛐,不少人在围观,加油助威,换做从前,薛韫山定会过去瞧瞧,可如今他已毫无兴致。
正走着时,薛韫山碰见了孟逸与他的好朋友绿袍少年。
两人正在争执,气氛剑拔弩张。
“这是茶姑娘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为何你也会有?”孟逸看着绿袍少年手里的蚂蚱,不可置信。
“我还要问你呢,这是茶姑娘送予我的定情信物,为何你会有?你莫不是偷了我的?”
“你胡说,我看是你妒忌我,所以去仿制了一个。”
“你的蚂蚱才是假的,我的蚂蚱可是茶姑娘亲手送给我的,不仅如此,当时我也回赠了信物给她,我们私下约定过,她会选我,结果茶姑娘失踪,我看就是你们吓到茶姑娘,所以她才会离开!”
“放屁!茶姑娘喜欢的人是我!”
“是我!”
“是我!”
两人争不出一个高低,也全然不信对方的话——不相信茶莺莺会如此做,是以他们吵着吵着就当街扭打起来。
薛韫山静静观摩这两个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还在争夺茶莺莺的傻子,心想,她是个货真价实的骗子,满口谎言。
他又想,他用锦盒锁起来的那两只宝贝得不行的蚂蚱可以丢了。
这种女人不要也罢。
他是入了魔才会一门心思要修好宅院。
他是薛韫山,是薛府的少爷,他有属于自己的尊严与骄傲,怎可三番五次为一个骗子完全没了自我?
薛韫山冷笑连连,径自去了酒楼。
他饿了,要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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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崇山看着变回从前那个每天斗蛐蛐的薛韫山,欣喜之余又隐隐担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