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无雪不吭声。
祝荷:“大人,你说话啊。”
饶是如此追问,依旧未得到相无雪的回答,不知不觉已至树下,相无雪刚要放下祝荷,不料祝荷偷袭他,竟张嘴咬了一口他的耳垂。
霎时间,相无雪顿足一震,惶惶夜色里,他俯视做了坏事却洋洋得意的祝荷,眼神依旧凌厉,如一把冰雕而成的雪刀,泛着锐利的寒光。
祝荷无视他的目光,道:“大人的耳垂也好热,当真神奇。”
他性子冷,可身体却截然不同,火热得紧,反差强烈。
“钱姑娘,自重。”相无雪沉声警告。
祝荷不以为然:“谁让大人你跟哑巴似的。”
相无雪屏息,慢慢放下祝荷,让其坐在袍衣上,祝荷一坐下就立刻掂掉没干的鞋子,见状,相无雪体贴地用余下衣料盖住她的脚。
即便祝荷屡教不改一直冒犯他,他也必须要照料好祝荷,到底是他连累了她。
做好这些,相无雪正欲起身,祝荷拽住他的手,“大人,你坐我旁边吧,我冷。”
相无雪下意识盯住自己被拉住的手。
俄而,相无雪拧着眉头道:“钱姑娘,你松开。”
“那你不要走。”
“某不会走。”
祝荷拍拍自己旁边的空地。
相无雪颔首,祝荷遂松手。
待相无雪坐下后,两人中间仍是隔着两个拳头的距离,祝荷拽着他的手臂往自己这边靠,相无雪被迫挪地,最后几乎与祝荷衣裳贴着衣裳。
祝荷改拽为挽,牢牢挽住相无雪小臂,紧紧挨着火炉子一般的相无雪取暖。
身侧躯体柔软芳香,相无雪克制地半垂凤眸,静静承受,巍然不动,不曾失态半分。
世间所言的礼法教条对祝荷而言根本行不通,她不在意寡廉鲜耻。
月光浅淡,只照出两人身形轮廓,所有情绪隐匿在黑暗中。
祝荷幽幽道:“大人,没有你的话,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抵御恐惧,如何走出这片山林,幸好有你在,方才的事也多谢大人。”
“此事乃某之过,钱姑娘不必多言。”
“不管怎么说,有劳大人你了,若换做其他男人,保不准早就偷偷跑了。”祝荷说着,脑袋悄悄枕在相无雪肩膀处。
从背后看,二人姿态亲密,宛如一对交颈鸳鸯。
“所以说大人,你真的不考虑当我的入幕之宾吗?”
饶是光线暗淡,相无雪照样感觉到祝荷犹如实质的期许视线。
更要命的是,祝荷在说完还对着他的耳朵呼出一口凉凉的气,但凡他稍微偏个头,十之八九会碰到祝荷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