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姐姐,吃药了。”
长河慢悠悠睁开眼,撑起身体坐起来,被祝荷喂了几口药之后,无端觉着屋子里冷,以为是窗户被关好,虚弱地撩起眼皮,然后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祝练。
霎时间,长河睁大眼睛,惊愕不已道:“妹妹,这是谁?!他怎么是白——”
祝练抬眼与长河对视,长河见人白发红瞳,惊为天人,下意识捂住嘴巴,声音由此戛然而止。
祝荷道:“姐姐,他便是我与你常说的救命恩人祝公子。”
说罢,祝荷眨眨眼,冲着长河使眼色,长河立刻懂了,原来他就是被妹妹下迷药的人。
他竟然追上来了。
闻名不如一见,此人果真不同凡响,长河着实是长见识了,天底下竟真有这样的人。
长河震惊之后,急急忙忙露出和善的笑容:“原来是祝公子,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公子果真是......是超凡脱俗,多谢公子施以援手救妹妹脱险,我这厮感激不尽。”
吐出这一大段话耗费了长河大部分精力,她喘息着,变回原来虚弱无比的样子,身子更是冷得哆嗦。
冷,不是冷,是一种恶寒感。
长河瞟眼祝练,他缄默地打量她,视线直白,不知为何长河隐隐在他身上察觉一股敌意,长河收回眼神,汗毛竖立,生硬道:“身体不便,不能下床亲迎,让公子见笑了。”
祝练一语不发。
祝荷继续舀药汁喂长河:“姐姐,吃药。”
“好。”长河张口。
喂药的时候,两人用眼神沟通。
长河:妹妹,这人追过来会不会有事?
祝荷宽慰:姐姐,你安心养病。
长河担忧脸。
祝荷偷偷拍了拍她的手背。
祝练的出现打破了素来的平静。长河养病都养不踏实了,暗地和祝荷商量要不要连夜跑路。
祝荷何尝不想跑路,可若仓促跑路只会被祝练抓回去,目前想逃离祝练,比登天还难,想到这里,祝荷头疼不已。
入夜后,祝荷心事重重睡不着,起来去庭院散步,不成想东屋窗外看到了祝练。
原来他在这,等等,这里不是姐姐卧房的窗外吗?
祝荷心口一提:“祝练,你在姐姐窗边作甚?”
祝练全身隐在阴影中,如同盘踞黑暗的毒蛇,听到祝荷的话扭头,瞳眸晦涩不明,凝结淡淡的红光,银色的头发被夜风吹起,荡出曲线,一段段发亮。
大晚上的,他却站在姐姐窗户外边举止古怪,祝荷眼中闪过惊疑,对他不放心,赶紧走过去拽住祝练的手。
隔着白布,她感受到他身体的阴冷。
将人领进屋,祝练的目光死死盯在她身上,似乎有话要说,可他又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