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状,祝练一手执伞,一边沉腕旋剑,暗暗调动内力,五脏六腑立刻钝痛,宛如被沉重的铁锤击打,被尖锐的锥子搅弄,痛得无法呼吸。
他以为自己中毒,是因为背上的伤。
适才和晋王搏斗周旋,祝练也是在强行调动体内的内力,每调动一下,内脏就受到极大痛苦,不免吐出好几口血,身体剧烈颤抖。
可绕是如此,他却像是感受不到痛苦,分心去探听身后祝荷的动静,知晓她离去,他放心下来,眉眼带着冰冷的笑意,挽剑舞动。
祝练对着饮血剑吐出一口血,鲜血溅在上面,犹如在血海上点缀的梅花,旋即饮血化作一道血光,空气登时被撕裂,铺天盖地的嗜血剑气划破了天际,形成锋利的旋风,尔后迎面对上了晋王最强的一击。
轰——
剑光像烟火一般炸开。
地面裂开一道深深的缝隙,尘烟弥漫,碎石四溅,树木断裂,枝叶化为齑粉,空气中满是尘土和血腥的气味,产生的冲击肆虐,几乎可以震碎人的经脉肺腑,叫人痛不欲生。
哪怕祝荷离得远,也感觉到那股气浪的威力,脑袋嗡嗡响,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探出头,待烟雾散去,祝荷看到落在地上黑伞,伞面破烂,像炸开的花。
谁赢了?
祝荷心惊肉跳,紧张地定睛看去,如她所想,似乎是两败俱伤的结局——晋王狼狈地靠在树下,口吐鲜血,身上遍体鳞伤,一只手臂血肉模糊,瞧着奄奄一息。
而晋王的对面不远处,祝练握剑半跪在地,沾血的银发委地,身体肉眼可见地战栗。
晋王瞥见自己的手臂,森白骨头清晰可见,血流不止,咬牙道:“该死。”
俄而,祝练抬起头,慢慢撑直身体,歪了歪头,颈骨碰撞发出清脆响声。
他轻蔑道:“你已然走火入魔,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晋王:“哈哈哈哈,笑话,本王不是你的对手,那你倒是来杀了我啊!”
耀眼的阳光撒下,祝练的银发熠熠生辉。
他注视晋王手臂露出的骨头,糜丽艳冶的面庞浮出狂热而阴森的笑,期待道:“用你的骨头做灯笼肯定很好看。”
他记得祝荷送过她一盏兔子灯,但因为生气,兔子灯被他毁掉了,祝练觉着可惜,所以想着给祝荷回个礼,表达自己的歉意。
他正愁用什么做比较好,这下问题解决了,用骨头做最好。
用漂亮的骨头做出来的灯笼定然会非常好看。
祝荷肯定会喜出望外,说不定会奖励他呢。
祝练笑盈盈,诡异的面孔与灿烂的笑容形成强烈的割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