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实话,赵郢其实不想折腾这么一趟,他现在每天都睡很晚,到下午一两点再被韩谦叫醒,吃当天第一顿“早饭”。他的作息简直一团糟,走两步路就腿软的程度。
在韩谦第八次吹耳边风时,赵郢吃痛地“啊”了一声,指甲在他背上划出一道长痕。
“行行行,去,我去。”
年轻人总喜欢仪式感,他心想。
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天空被分割成橙、红、蓝三色,翻滚的云海模糊了色彩之间的边界,仿佛一副陈列多年的油画。
神父也是当年的那一个,他每年为太多新人做过见证,赵郢和韩谦的脸于他而言已经很陌生。
赵郢给赵莱打了通视频电话,凌晨五点,赵莱和嗷嗷大叫的公主一齐出现在镜头面前,比格犬满脸困倦,赵莱也不遑多让。
“赵郢,什么时候把你们的狗接走!”
赵莱大叫道:“它已经咬坏我房间第八个枕头了!”
公主配合地“汪”了一声,毫无悔意。
“后天回国,就快了。”赵郢保证道。
手机另一端,赵莱端着手机走到客厅,窗外的天刚蒙蒙亮,公主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尾巴乱晃。
她听到手机里传来“那位表哥”的声音,那人在问赵郢和谁打电话,赵郢回了句“我妹”,又把公主这些天犯下的滔天罪行讲给那人听。
“噢。”
表哥懒洋洋地说,“早知道让小妹也来了,她在人中粘个假胡子,可以当神父。”
扬声器还传来一些其他的杂音,但赵莱听到这句话时,静止了很长一段时间。
如同一棵被雷劈中的木头,乍然福至心灵。
她开始回忆赵郢说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