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朗却没立即直腰的意思,“我那个弟弟,排行最末,做兄长的自小没有约束好他,以至于他长大之后行事鲁莽。长兄如父,他如此,我也逃脱不了责任,所以特意向女公子致歉。”
这会儿,这边的动静已经引得其他人的注意了。
开春之后漫山遍野的桃树引来不少人在这儿游玩,所以这儿哪哪都是人,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人注意到。
她立即伸手来搀扶,手掌扶在郑玄朗的手腕上,是柔弱无骨的触感。郑玄朗手臂明显的僵硬,随后也顾不上继续把姿态给做全,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
晏南镜看着自己落空的手,眨眨眼有些迷茫,再抬头看对面的郑玄朗,只见着郑玄朗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一副避之不及的慌张。
四目相对,霎时间两人脸上都是尴尬。
郑玄朗先开口,“在下是怕唐突了女公子。”
的确是怕,哪怕没有更多的触碰,光是手腕那一截就够让他心惊。
还是远远避开好,要是真的弄出什么事来。不说别的,长公子那儿就不知道有多少麻烦等着他。
晏南镜点点头,“郎君真人君子令人钦佩,我也只是想扶郎君一把,不是要轻薄郎君。”
这话出来,顿时又陷入诡异的静谧里。
她不是说笑的,吴楚古风彪悍,完全不是后世里温柔多情的做派。而且时风又粗犷,女子们看中了样貌俊美的男人,是会手牵手把看中的男人给包围起来,不准他走。
好会的功夫,晏南镜清了下嗓子,“郎君好不容易来一次,要不再走一走?”
“到时候还要劳烦郎君送我回家。”
这句话算是领他的情了。
郑玄朗含笑点头。
开春之后的荆州,处处都是花红柳绿,地上全都是冒出来的嫩草,再加上桃树,这热闹真的看的人眼热。
郑玄朗背手走在晏南镜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几次想要问询齐昀当时的状况。
打了败仗,主将惨死。这面子丢的厉害,荆州刺史会做人,只说是天不假年实在可惜。但是只要打过仗的人,就能在这里头寻出不对劲。
溃败的大军来的时候有多威风,逃的时候就有多可怕。逃命的人是没有礼义廉耻,也没有尊卑的。狼奔豚突,简直和野兽是没有任何区别。就算是齐侯亲自压阵,也不一定见得能镇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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