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又道,“可是我觉得,长公子这话也没错啊。”
杨之简抬手告罪,“女弟无状,还请长公子恕罪。”
晏南镜半点心慌都没有的,他们这出身,听人调侃士族子,人前是不能真的笑的。但也不能随意的败了上位者的兴致,所以最好就分工合作,她来笑,杨之简来告罪。如此最多就是她年少不懂事,轻轻松松的渡过去了。
“这里没别人。”齐昀一手扶住杨之简的胳膊,稍微用了点力气,把他给扶起来。“何况我说的也是真心话。”
说着,他去看晏南镜,“女公子快来劝劝你家兄长,不要这么古板。”
晏南镜拉下脸愁眉苦脸的,“这我可做不了,阿兄那就是天生的古板性子,我没受训就是好的了,哪里还敢劝呢。”
齐昀像是叹了口气,脸颊微偏,“我以真心对使君,还请不要讲究这些东西了。”
晏南镜心头跳了下,看向齐昀。到底是自小就跟随父亲征战的人,这些手段只需一眼就能看透。
“我是将使君当做朋友的。毕竟曾经一同经历过生死。”
晏南镜听他说这话的似乎,似乎眸光向她转了些。
“难道还不能信我么?”
这还真不能。
晏南镜不是真正的少女,知晓上位者的话,说得再怎么情深意切,那也跟随口一说没有什么区别。说得时候感情真挚,时日一长,也就忘记的干干净净。
所有的一切都还不如实实在在的东西。
只是这话说出来有点太叫人下不了台,所以她只是低了眉眼,和那边杨之简一道,露出羞愧的神情,“长公子不要责怪阿兄。我们实在是受了长公子太多的恩情。”
“我们实在不敢任意妄为,以至于有损长公子的声誉。”
这话让齐昀回身过去,他眸色里有些异样,“女公子觉得我是会讲究这样的人吗?”
晏南镜莫名想起他才闯入她卧房里不久,直接将湿透了的铠甲衣袍脱下,半点都不介意旁人看到他那副狼狈模样,第二日还穿了杨之简少年时候的衣袍来见她。
那衣袍根本不合身,穿在他身上局促的很。他也是那一副毫不在意的姿态。
不过她可看得出来里头的缘由,家里不管是她还是阿元都不在他眼里,也不被他认作是对手。既然如此,也不必讲究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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