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们是昨日才来她这儿的,但是服侍起来,却是相当的周全。
可晏南镜不习惯被这么多人服侍着,十多个人围绕在她前后,哪怕她走路都是左右搀扶着,这感觉简直诡异。
她浑身上下僵硬的厉害,婢女们察觉到她的不适,顿时更加惶恐。
秦媪这时候已经带着人过来了,见到她就笑,“女郎来了。”
秦媪并不觉得她前呼后拥有什么不对,侯府里的那些年少女郎,仆妇婢女成众。走动的时候阵仗不小。就算是外面到侯府的贵女也是婢女不少。
晏南镜对身边婢女安抚的笑笑,然后过来和秦媪说话,“太夫人可是有不适?”
秦媪摇摇头,“这些天,太夫人一切都好。”
见着晏南镜松了一口气,秦媪问,“杨司马可还好?”
“阿兄一切都好。”
秦媪点点头,在前头带路,“女郎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太夫人时不时念叨女郎呢。”
晏南镜故作羞涩,“真是让太夫人挂心了。”
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本事能让袁太夫人记挂的,都是秦媪说的场面话。
“太夫人挂心的人不多,女郎算是其中一个。”
见着晏南镜羞涩的笑,秦媪道,“女郎面貌出众,进退有礼,也难怪太夫人如此,不仅仅是太夫人,还有渤海太守家的夫人,特意向太夫人打听女郎。”
她是不认识渤海太守的,只能看着秦媪。
秦媪轻声道,“渤海太守李远,赵郡人士。”
说到这里,晏南镜已经明了这是士族夫人了。不过她和士族也没有来往,除了郑家的那两个兄弟之外。
士族自视甚高,眼睛几乎长在头顶上,除非是一样的门第,否则就算同样是士族,也是白眼以对。
她知道士族的作风,所以从来不自取其辱。
怎么可能有士族的女眷来过问她。
“现在那位太守的夫人正和太夫人说话。”
秦媪道。
这就是在提点她了,待会见到太夫人,要提起精神回话。
晏南镜点了点头,“多谢阿媪。”
晏南镜跟着秦媪一路到堂中,袁太夫人在上首正在和一个贵妇说话。
那贵妇先看到她进来,言语里顿了顿,往她那儿看过去。
袁太夫人见到晏南镜,心情很不错,“几日不见,瞧着似乎长高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