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好些女人则与此不同,完全走相反的路子。就算是最亲的亲人,别说疼爱,自小怒骂毒打一个不落,不管做什么都落不到一个好字。等长大了,只等着嫁人,什么出人头地和她们无关。可惜心里挖了一个洞空落落的,不自觉的想要谋求父母兄弟姊妹之外的情去填补它。
所以追求个情字,成了她们自我疗愈的手段。
晏南镜不管是前生还是如今,都被人疼爱。所以她对取得男人的情,几乎半点兴致都没有。
所以她格外冷静,对亲人以外的人都冷眼旁观。
齐昀的那点情,阿元在感叹,可是她却置之一笑,并不当真。那位长公子就算真的喜欢,和他自己比起来,这份情恐怕也不算什么。他不想要和许倏的女儿扯上关系,所以就任凭齐孟婉领着她去下许堇的脸面的时候,他也就默许了。
就算有情,那情也是格外有限。拿出来笑一笑差不多了,至于感叹大可不必。
她让婢女把她那一身全都换了,她手里持着书靠在窗台那边读。读完了就睡。睡醒了,趴在那儿吹着暖风。
待到日头一点点西挪,突然外面传来阿元吃惊的一声。
“长公子?”
晏南镜闻声回首,就见到齐昀出现在屏风前。
她这会儿坐没坐相,整个人都几乎趴在窗台前的屏风上,仗着屋子里没其他人,连着一双脚都完全伸出裙裾之外。
齐昀的到来吓了她一跳,原本伸在外面的脚往裙裾里一收。
还没等她起身,齐昀已经绕开了阿元,径直往她面前来。
他身量颀长,靠近的时候,莫名的给人以压迫。
平常不觉得,现在她坐在坐榻上,他站到跟前,微微垂首,那股莫名里的压迫弥漫全身。
她原本的松弛一扫而光,正坐在那儿,“长公子有事吗?”
齐昀看了一眼那边正要过来的阿元,抬手示意阿元退到门外。
阿元正要说话,齐昀再一眼看过去。他眼底乌沉,阿元所有的话都被那一眼看得生生的压回了嗓子。只能茫然无措的看向晏南镜。
晏南镜示意她先出去。
阿元见状只能退避到门外去。
阿元一出去,屋内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室内静悄悄的,窗外庭院里的杏树风吹叶动的沙沙声响都听得一清二楚。
“长公子请坐吧。”她看了一眼坐榻。
然而齐昀并没有坐下,他依然站在那。眉头蹙着,“送来的汤药为什么倒了?”
她早就知道他的手段,连他亲祖母那儿都留了一手,不可能自己这儿什么都没有。听到他问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