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镜从车中出来听到他这话摇摇头,说不是,“我只是暂居在府邸里而已。”
她看向慕容燿,“今日还是多谢了郎君,还请郎君留下住址,等过两日我亲自上门道谢。”
慕容燿不是个客气的人,放在其他人身上,少说要好好推辞以示正人君子之风。他直接就点头应了,把住处告诉她不算,另外还和她约定了时辰,这才骑马离开了。
晏南镜目送慕容燿的背影再也看不见之后,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掌心里传来刺痛,她低头下去,原来是用的力太大,以至于那根竹刺的刺尖有些没入她的肌肤里了。幸好只有一点,拔出来不算什么。
酉时三刻在大道上发生的事,等齐昀回来没有多久就已经知道了。
听到齐昀派人请她过去的时候,晏南镜没有什么意外。她过去的时候,见着杨之简也在。
杨之简自从在齐昀麾下之后,多数时候忙得脚不沾地。几乎多数时候都是住在衙署里。
“怎么样,没事吧?”杨之简仔细打量她,见到她浑身上下没有任何受伤,这才勉强放心下来。
他还在衙署的时候,突然听到齐昀那边派人,说她的车马被人做了手脚。当即抛下手里的公务回来。
若不是齐昀拦着,杨之简一回府邸,直接就奔着她去了。
晏南镜摇摇头,她眨眨眼,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巾帕折叠成的小布包,打开了内里是一根削的极细的竹刺。是有意削的极细,一眼过去都注意不到。
估摸也就是因为这个,所以车夫也没能察觉到有任何不对。
齐昀捏住那根竹刺,拿到眼前仔细端详,他的脸色倏然间极其难看。
自然而成的毛刺没有这样的,很显然是人为做出来。插刺入马掌里,是打得让人坠车的主意。
若是真的从辎车上坠下,只是骨头断了,反而是最好的结果。许多都是当场摔的面目全非惨不忍睹,就算事后救活了,也生不如死。
下手的人心肠歹毒到难以言尽的地步。
“去之前并没有有什么不对,回来的时候就不对劲了。”晏南镜垂着眉眼轻声道,“要不是那位慕容郎君,我恐怕……”
她顿了顿没有再说。
杨之简脸色苍白,袖中的手一阵接着一阵的颤抖。
两人多年相依为命,她如果有事,如同生生扯掉他的一条手臂。在这人世里,他就算是彻底的孤魂野鬼了。
“长公子,臣在长公子手下,从未都是战战兢兢,不敢有半点差池。现如今知善遇到如此弥天大祸,臣……”
杨之简说不下去。
齐昀抬手让他不用继续往下说,“做这事的人,在邺城里应该有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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