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镜捂住嘴干呕了几声,这动静惊动了阿元,阿元见着她满脸苍白。下意识往竹簾外看了一眼。辎车不慢,但是挂了好几个在那,还是看到了点影子。阿元年轻时候从中原一路走到荆州,见过不少惨绝人寰的事。阿元脸色一白,赶紧回身把晏南镜整个的都护在怀里。
“无事无事。”阿元紧紧抱住她,手掌轻柔的拍在她的背上,“外面什么都没有,女郎什么都没有看到。”
晏南镜被阿元抱在怀里,呼吸急促。
中途停下来休整,阿元下车,不多时齐昀的声音在车外响起来,“阿媪来找我,说你有些不好。”
齐昀已经听阿元把经过说了,那几个来不及自尽的刺客,都被他令人挂到树上去了。如今队伍里还有多少刺客同党他不清楚,也暂时没有那个精力一一排除,干脆杀鸡儆猴。用足够血腥残暴的方式,警告蛰伏的其余同党,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下个挂上树上的就是他们。
死,不可怕。但是不得好死,不管如何,这些人都要好好掂量一二。
这是最简单也是最见效的办法。只是他没料到会吓到她。
晏南镜靠在车里,听到齐昀的嗓音,“这附近是在闹盗匪吗?”
齐昀牵了下唇角,笑容古怪,“是啊,是在闹盗匪,听说路上挂的都是罪无可赦的刑徒。”
这话他说的顺畅,一时间也没让她听出什么不对。
听见树上挂的是恶贯满盈的犯人,饱受的惊吓顿时好受了些。
“不要怕。”
齐昀的嗓音更柔和了些,外面光影动了几下,是他从马背上下来,大步走到辎车的车簾前。
“我……还是怕。”晏南镜原本想说没关系,可是话语到了嘴边还是换了另外一句话。
齐昀伸手出去,想要把车簾掀开,但是手到了一半,停在竹簾前,到底是没有把竹簾掀开。
“喝点安神汤。”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阿元,阿元手里已经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安神汤。
阿元原本就是她身边的人,没有什么顾虑,径直钻到了车内。安神汤喝着有点甜味,不像是平常汤药那般苦。
她把安神汤给喝完了,外面竹簾又动了几下,齐昀的手伸了进来,递进来一只锦囊。
“这里头是朱砂,朱砂可以镇邪安魂,你佩戴在身边。”
阿元替她接了过来,小心的给系在衣带上。
“为什么有这种事啊。”她喝了安神汤,靠在那儿和他抱怨。“我什么都没做,一抬头就看见那个,可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