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有点扛不住了,只能微微偏过头去。
“你——能不能好好养伤?”
她过了好会憋出了一句。
齐昀听出她话语下的气急,面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整个人都往后靠去。
“所以——”他眼眸里流光微转,带着笑意。
所以她也并不厌恶他。
齐昀话语没说完,但是话下的意思两人都明白。
他话语未尽,目光悠长。她无言以对,憋了口气,转头过去,过了两息的功夫扭头过来瞪他,“你还是躺着好些,不要说话。说话耗气,到时候好得慢。”
他听了这话,神情里满是惆怅,“这恐怕不行,我就算不面见陛下,每日里要做的事,要见的人都不少,不开口说话怕是不行。”
他有意温和起来,原本锋利的轮廓都柔和了,和那双笑眼一道勾人心。
晏南镜知道他的用心,这手段原本就不高明,一眼就能看出来。然而就是这么浅薄的手段,才更不好对付。
果然能和那些老狐狸周旋的人,从来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手段哪怕一眼能看出用意,却也发作不了。
她坐在那儿,只觉得脑门那儿热热的,不知道青筋是不是爆出来了。
“我没有办法。”他神情蓦然落寞,言语里满是叹息,“事情总要人去做,我要是不管的话,恐怕是会出状况。”
他眼里面上是可见的落寞,可是看向她的眼神是炙热的。
“你——”晏南镜抬头怒视他,对上他满是几分楚楚可怜的面庞,满腔的火气顿时压在了胸腔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他要是和之前一样的癫狂,她就会肆无忌惮的把所有的火撒出来。然而对上他那副乞怜的模样,她是半点火气都散不出来了。
“你去问医官。”半晌,晏南镜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医官是洛阳宫的,我信不过。”他依然热切的望着她,“我只相信你。”
顿了顿他又道,“你不想管我吗?”
是的,不想,一点都不想!
奈何这话在她的舌尖上打了一圈,怎么也说不出口。
阴险,太阴险了。
他就是吃准了她说不出这种绝情的话,才会肆无忌惮。
晏南镜几乎要双手捂脸,她以前从来不知道,他竟然还能坏成这样。
她以前自认不算是什么好人,可是现如今看来,和他相比,她是真好人。至少她是不说不出真的不管他的话。
“言重了。”她过了好会,吸了口气,坐在那儿。
“我没有言重,知善也不要说什么医术不精,担不起大任。这种话我在旁人身上已经听过无数回,要是知善还给我说,那么显得我为人格外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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