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上他错愕的眼,眼底里添了几分好笑,“不是旁人不说,就是没有看出来下面真正用意。”
他话语虽然依然温和,但叫她尴尬的恨不得一头直接找个地方藏起来。
“不必用这种招数,这种对我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他顿了下,继续说,“如果你还有想要让旁人说我无情的话。我只能说,邺城里但凡有名号的人,没有几个是心思简单的。这些人耳聪目明,而且极其市侩。”
“这些人并不会因为你被人轻慢就觉得你可怜,只会觉得你失势,下回见你,也要踩你一脚探探底细。你自小多是见人笑颜以待。现如今形势转变,还没回过神来。还以为正在风光无限的时候。”
齐昀用最温和的话语,说着最叫人手脚无措的话语。他见到许堇手脚无措的站在那儿,脸上也涨的通红,“以后用不着这样了,这点心思不必在我跟前耍弄。”
“你连衙署看门的阍人都骗不过。更别提要骗过我了。”
说完,齐昀对她点头,回身打算就走。
然而许堇叫住他,“可我是真心实意,想要和你一起度过余生的!”
齐昀回头,面上眼里满是错愕,他定定的望住她,眼底里是不可置信。
许堇被他那神色弄得心下发慌,不知道他这般到底是什么用意。
“真的,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齐昀失笑,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然后回头过去大步离开。捧着剑匣的家仆见到主人走了,暼了眼还站在原地痴痴望着齐昀背影的许堇,垂首跟在他身后走远了。
“女郎,这——”
傅母心里有鬼,从见到齐昀开始,便一声不吭,连头都不敢抬。好不容易等到齐昀走开了,连忙看向许堇。
知道中郎将郎心似铁,但这样直接点破女郎用意的,属实是半点颜面都不给。
齐昀已经走远了,连背影都没看见,
“只能这样了,除了中郎将之外,还有其他更好的人选吗?”
就算是她喜欢的那个男子,她知道自己可以和他耳鬓厮磨柔情辗转,但风光的侯夫人,甚至侯府冢妇的身份和地位,他也是给不起的。她并不是爱慕虚荣的人,可也知道富贵可以养人,也能让他们兄妹在邺城里维持体面。
兄长是那样骄傲的一人,成了现如今这般已经是生不如死,如果日后连体面都没有,她简直不敢想到时候兄长会怎么样。
她迎上傅母担忧的目光,“往好处想,至少中郎将没有发现那件事。对我即使不客气,也没有恶言相向。至少还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