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镜听了出来,皱了皱眉,她往后靠了靠,整个人陷入车帷里。
“你们都是什么人!”崔倓提高了声量,“若不想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的话,速速让开!”
然而那些人纹丝不动,火光下的眼眸寂寂,只是沉默着盯着他。内里没有盗匪即将大抢一笔的狂喜,也没有即将大开杀戒的紧张和嗜血。幢幢火光下的那一双双眼睛,只是毫无半点波动。
崔倓见状不禁蹙眉,若是真正的盗匪倒是好办了,现如今看起来,情况不妙。
崔倓看了眼周围,夜色浓厚,四周无法看的真切,出来的有这么些人,但是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躲藏起来的。若是有,事情不是一般的棘手。
“还不退下!”
崔倓怒叱。额角旁起了一层细细的汗。
“他们是我手下的人,不会听你的调遣。”熟悉的嗓音从深浓的夜色里传来。
晏南镜一愣,而外面的崔倓更是满脸的错愕,眼里全是不可思议。
马蹄的哒哒声,在夜色里极其有节奏,几息的功夫,齐昀骑马从夜色里完全走出来。
他不看那满脸惊骇欲死的崔倓,抬首去看青帷车里的人。
“中郎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崔倓勉强从惊骇中回神过来,勉强平静问。
齐昀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笑出声来,“你说现如今这幅架势,我是要做什么?”
“外面都说你如何学富五车,才能出众。现如今看来,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你的才能连个啬夫都不如,只是因为出身不错,所以旁人给几分薄面,吹捧一番罢了。”
崔倓被齐昀这番贬低弄的面色涨得发紫,他要紧牙关,“中郎将这是打算抢亲?这么做的后果,中郎将究竟想过没有?不仅仅是清河崔氏那边,就算是君侯,恐怕中郎将也没办法交代。世子之位是万万不能交给一个肆意夺取臣妻的昏聩之徒的手上!这后果中郎将难道没想过吗?”
齐昀唇边挑着一抹笑,听到崔倓厉声训斥,仰首朗声大笑。
笑声清约,将崔倓所有的愤怒全数落了个空。他像是用尽所有的气力重重的打出一拳,但是什么都没有击中。
他不可自抑的颤抖起来。
“我既然敢动手,你觉得我会没有想到吗?”
崔倓倒吸一口凉气,“那你还——!”
齐昀轻蔑的嗤笑,“你觉得如果我真的在乎你口里说的那些,我还会在这?”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会真心实意的让你去娶她吧?”
崔倓嘴张了张,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齐昀眼底的冷嘲更重,“果然,只是被人追捧出来的东西。让人捧着,说了几句好话,就真的以为自己天下无敌,无所比拟。崔别驾有你这种儿子,真的不知道,算不算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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