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好些话,太夫人让婢女带着晏南镜出去走走透透气。
等晏南镜一离开,太夫人脸上的笑容霎时消弭,睨着虞夫人,“方才你那话你到底什么意思。以为那话说的,是在羞辱别人吗?你是在羞辱你儿子!”
谁都知道崔李两家的婚事不成,是因为齐昀。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的,想要遮丑都来不及,这人倒好,竟然还在苦主面前拿之前不成的婚事来嘲讽。
“你这年岁,难道只让你脸皱了,没让你长点脑子吗?”
这话听得虞夫人满心委屈又面红耳赤。
她最听不得别人说她的年岁,似乎只要不提起年岁几何,她就依然还是那个貌美的少女。
“我就是想不通,秋郎竟然为了这样一个女子,把大好前程给落了。”她哭起来,袖口擦着眼角。
世子之位,就算是沉鱼落雁,也抵不上半分,竟然就这么舍出去了。
“太夫人难道没有见到吗?秋郎脖子上那一道就是被君侯掐出来的。他——不值当啊。”
“许女那会,你说许女能暖一暖秋郎的冷性子。后面许家出事,你就想不起自己说过的话了。后面李家把人认回去,你又忙着对人笑颜相对。现如今又这样。”
虞夫人被问的一哽,不肯轻易的露怯,“此一时彼一时。当时妾哪里知道她们都不好。”
太夫人被她这番话给气笑了,“不聪明,偏生觉得自己那点心思能瞒过周围所有人。”
“趋炎附势太显眼了,反而什么都得不到。一件事,拿不到要害,只会对旁边的人怨怼,你能做成什么事?”
这话说的太重,虞夫人眼圈红了又红,胸脯剧烈起伏,止不住的抽噎。
这个时候,秦媪进来禀报,说长公子来了。
这也是太夫人安排的,她就想让两人多见见面。事情已经是这样了,若是让新妇到时候满脸怨怼,不管是谁都不好过。
她觑了一眼旁边泫然欲泣的虞夫人,心下感叹幸好齐昀没和生母像,否则真的能让她头痛欲裂。
“你来的正好,你的母亲,你自己劝一下吧。”
毕竟人嫁进来之后,如果不把生母说通了,恐怕之后会有无数的麻烦。
她虽然可以强压下去,但是比不上亲儿子让她认清形势的好。
齐昀颔首,等再抬头的时候,“知善她?”
“刚刚我让她出去散心去了,你先和你母亲说一会。”
说着就让秦媪安排他们母子到侧厢去。
虞夫人才到侧厢,甚至他婢女都还没完全退出去,就哭起来,“太夫人怎么能那么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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