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堇强撑着过去,对着齐昀一拜,“前两日中郎将亲自去家父那儿探视,实在是多谢。”
齐昀说不必,“只是探视而已,夫人不必亲自过来。”
许堇笑得颇有些苦涩,“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中郎将是正人君子,自然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我却不能真的理所当然。”
“现如今,前去探望父亲和阿兄的,已经没有几人了。”
齐昀颔首,“现如今,夫人当自勉。”
“我见过了许郎君,恐怕之后,许老将军和许郎君还需要夫人出力。”
过继嗣子是个办法,但是别人的儿子终究是别人的,除非父母双亡,否则怎么养都是养不熟的。
最终还是要血脉最亲近的人来。
许堇眼圈红了,哽咽几不成声。
晏南镜见状安抚了好几句,许堇顺势收了眼泪,对他们再次慎重拜下。
送走许堇,晏南镜回来就见着齐昀满面好奇的望着她,那目光着实太过浓厚,她不由得往脸上抹了一把,蹙眉问,“你看我做什么?”
“我就是好奇,你怎么会让她来。”
齐昀话语里满是笑,“毕竟她目的不纯,那些过来大献殷勤的,都挡在门外。倒是让她过来。”
许堇的那点本领,哪怕面上有真情实意,还是一眼看出了其下的目的。
“她有正经理由,而且不见就在中庭那儿不动。现如今外面天寒地冻,若是有个好歹,也不好向那边交代。”
晏南镜坐下来,“反正见就见了,她想要刺探消息,难道就真的就是她问我答了么?”
话才说完,膝上就多了个头。
“你不难受啊。”晏南镜见着齐昀满面的笑。
头压在腿上,过不了多久,就要脖颈酸痛,再长一段,指不定脖颈酸痛的像是头要掉下来了。
“不难受。”齐昀说完,顿了下,“你倒是愿意为她着想。”
说着,心下有些隐秘的嫉妒涌动。
晏南镜听出他话语下的那些意思,不由得哽了下。
男人的那些嫉妒,莫名其妙,更叫她哭笑不得。
“我只是担忧,她若是在这儿出了什么事,回头会成为那边攻讦你的由头。”
她伸手把他头上的小冠给摘了下来,“我方才不已经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