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镜当然知道齐孟婉说的有道理,但还是坐不住,“我先去看看——”
说到一半,她蹙眉。
如果大长公主真的做了什么,恐怕衙署那儿进不去已经戒严。至于齐侯办事的前堂,这时候也根本进不去。
“阿嫂不要着急。”齐孟婉握住她的手,探得她掌心冰冷湿滑,“阿嫂先到我哪里,我派人出去打听。”
晏南镜稳下心神,牵强的笑笑,“多谢了。”
“谢什么。”说着,齐孟婉就牵着人一路往自己的居所去。
比较于一路上看到的那些惊慌失措,齐孟婉这儿显然要安宁的多。婢女们虽然都有些受到惊吓,但好歹还进退有素。
齐孟婉派出不少人去打听,结果全都铩羽而归。只说现如今邺城内戒严,骑兵奔走于街衢巷道内抓捕犯人。至于君侯和中郎将,谁也没有打听到确切的消息。
“不过小人听公主府外的人说,君侯带着中郎将几人前去公主府赴宴,没多少功夫外面的卫士就冲进去了。内里如何,小人只听说大长公主伤得不轻。”
晏南镜对大长公主伤情如何并不在意,“既然大长公主伤得不轻,照着眼下的形势,应该没事。”
“明明没事,偏偏还不见人影。”
她话语里不由得更加焦灼,齐侯是一定平安无事,但是齐昀如何,在她自己亲眼看到之前,谁送来的消息,她都不信。
齐孟婉在一旁看着,“既然这么快外面的卫士就冲进去了,那么父兄必定是没事的。”
这话才说出来,下面的詹事却回了一句,“臣去打听的时候,还听说内里抬出了人来。至于抬出来的人是谁,望见的人不认得,所以也不知道身份。”
“你方才怎么不说!”齐孟婉气得直捶手边的凭几。
望见那边晏南镜的面色,连忙过去宽慰,“阿嫂不要担忧。”
“我不担忧,应该不会是他。他这个人,我是亲眼见过的。只要他起了杀心,谁都拦不住。以前那些精心安排的刺客都不能将他如何,更何况是仓促间安排的。”
这话反而更像是自我安慰了。
“他不会有事的,以前他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人。自古好人不长命,他不是,所以他能活得长久。”
这话像是说给旁人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那样的一个人,怀揣着野心。野心还未实现,怎么可能甘心去死,只要剩下一口气,齐昀也要活下来。
齐孟婉小心觑着她的面色,也不敢再说话,屏退了左右,和她一块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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