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成齑粉。” 众人默然片刻,有人咬牙切齿:“这群魔修贼子真是疯了!绝天帝更是个屠夫,每次出现便是一场浩劫!” 有人愤懑拍桌:“难道就这样任由他继续杀戮下去吗?!偌大的仙道联盟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之前一直沉默领头者开口道,语气冷静而稳重,带着久经沙场的威严。 “诸位大能已商议好,将于七日后集结各大仙门精锐,于苍梧山设伏,引他入局。” 此话一出,其余几人大为振奋:“此事当真?” 那领头者点头:“消息属实,不过具体计划尚未公开。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一次,各大宗门都会派遣精英弟子参战。这是正道唯一的机会,否则再拖延下去,只会被绝天帝逐个击破。” 话音落下,大厅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片刻后,又有人犹豫着说道:“可是……即使如此,他们真的能赢吗?那可是绝天帝,厉渊啊……” 这个名字一出,众人先前的激昂顿时冷却了几分,喉间的酒水也没了滋味。 厉渊——这个名字,已然成为笼罩在修真界上空的阴影。 所踏之地,皆为焦土。无论正邪,都对他心怀畏惧。 听到这个名字,沈琅的眼神微动,而原拾则目光沉凝,掌心不由自主地收紧。 “说起来,你们听说了吗?”一名修士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两日前,绝天帝突然发布了一道通缉令。” “通缉?”有人皱眉追问,“他向来只在战场上大开杀戒,还会特意大费周章地去追捕某个人?” “千真万确,而且赏金高得吓人,据说光是提供线索就能得到一枚九品灵丹!”说话之人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九品灵丹……?”一名年轻修士倒吸了一口凉气,“随便拿一枚出来,都是能够引起血雨腥风的珍宝,他竟舍得拿这种东西来悬赏一个人?” “是啊!可奇怪的是,绝天帝向来不屑于追杀什么人,以他的作风,统统覆灭便罢了。这次还偏偏特意点名了要抓活的!” “据说,”先前那名修士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此人身怀能够连通「万相」的至宝,所以厉渊才亲自下令要抓活的。” 大厅内短暂寂静了一瞬,随后,有人猛地坐直了身子。 “连通「万相」……”领头的中年男子也忍不住动容,沉吟道,“若是真的,这等人物确实值得各方势力争夺。可惜落入绝天帝手里,只怕……” 那名年轻修士忍不住好奇追问:“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通缉令上可有详述?” 先前那人摇头:“通缉令上只有寥寥数语描述,说此人‘身形修长,容貌俊美,举止从容’,其他什么都没有。” 闻言,在场几位修士面面相觑,神色古怪。 “就这?”有人皱眉,“修真界俊美男子多了去了,光凭这几句话怎么找人?” “是啊,如此宽泛的描述,不是等于没说吗?难不成但凡长得好看的,都要被抓起来细细盘问?” 另一人嗤笑:“或许这就是魔头行事作风吧,不讲究证据,只凭直觉和兴趣办事。” “话虽如此……”有人低声道,“可惜我们这些普通散修恐怕没机会参与,否则若真能找到这个人,说不定还能换个前程……” 领头的中年修士却敲了敲桌面,若有所思地说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以绝天帝的性格,若真要抓人,不会只给这么模糊的信息。” “师兄的意思是?” “我怀疑,他其实已经锁定了目标的位置。”领头者压低声音,“这通缉令,或许只是为了引蛇出洞。” 就在楼下众人议论纷纷,各怀心思之时,楼上的沈琅静坐窗边,一手虚托着下颌,看似百无聊赖地随意旁听着这一切。 然而,微垂的眼睫遮住了眸底深处的一丝冷意。月光透过窗棂,在他俊美的侧颜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原拾则不同,紧抿嘴角,眉宇间带着明显的不悦。他侧目看向沈琅,却见对方自始至终未露出一丝波澜,像是事不关己般,神色云淡风轻。 这模样反倒让他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身形修长、容貌俊美、举止从容? 多么含糊其辞,却又精准到令人牙痒痒的形容。 原拾忍不住低声道:“他这是觊觎你。” 沈琅懒懒地扫了他一眼:“嗯?” 原拾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遍:“我说,那家伙分明是在惦记你!” “不过说来也怪,”楼下的谈话仍在继续,一名修士忽然道,“你们注意到没有,通缉令上的措辞很特别。” “怎么说?” “与其说是在通缉犯人,倒更像是……在描绘心上人。”那修士打趣道,“‘容貌俊美,举止从容’——这哪里像是在说敌人?” 此言一出,楼下众人都笑了起来。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人怪腔怪调地打趣道,“该不会绝天帝是看上人家了,想要抢回去当压寨夫人?哈哈哈哈……” “闭嘴!”领头者脸色一沉,厉声喝止,“不该说的话少说,小心惹祸上身。” 众人这才意识到玩笑开得有些过火,连忙收敛了笑意,桌边的气氛再次恢复凝重。 第157章 翌日, 清晨。 雁云镇笼罩在一层淡淡的晨雾之中,远山轮廓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街道上迟迟未能迎来往日的喧闹,只有一层挥之不去的压抑在镇民中悄然蔓延。 “今天继续分头打探消息?”原拾站在窗边, 眺望着街道, 声音压得极低,警惕地扫视着下方行人。 “我去东市探探消息,你去西边吧。”沈琅微微颔首, 对原拾说道,“若有任何情况, 立刻传信。” 原拾点头,略感担忧道:“小心行事, 那通缉令……” “无妨。”沈琅神色平静,“昨日他们也说了,描述太过模糊, 无需太过忧虑。” 二人分头行动后,沈琅独自一人走在东市略显冷清的街道上。他刻意压低了斗笠,将那张过分引人注目的面容隐藏,却依然能感受到从四面八方投来的, 带着探究与审视的目光, 如芒在背。 一位卖菜的妇人在他经过时, 突然止住了与邻摊的闲谈, 目光闪烁地看了他一眼, 眼中闪过一丝惊疑,随即拉起布帘,匆匆躲回了破旧的摊位之后。 一位茶肆伙计端着托盘,正要跨出店门吆喝揽客,与他擦肩而过时, 动作踉跄了一下,热络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随后又若无其事地快步走开,背影有些仓皇。 转过街角,隐约听到两个压低嗓音交谈的小贩,其中一人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道:“你听说了吗?那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