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字一个字,冷冷地说。
在听到那声敬称后,江珩握着对方的手骤然一紧。
江珩张了张口。
那一向平静无波的眉眼间浮现焦躁不安
声音带着嘶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沈知然怒极反笑:“之前我只是怀疑,原来是真的。”
薄唇抿起,江珩意识到对方是在试探。
这么简单的试探,他却难以识别。
江珩低声说:“我不想牵连你。”
但这句话只换回一声冷笑:“你已经牵连了,不仅是我,还有我的朋友,我的家人。”
江珩的视线落在对方颈部,原本白皙的皮肤印着两圈可怖掐痕,可以想象那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会这样让人心惊肉跳。
好久后,江珩才轻声说:“……以后不会了。”
“我只相信我看见的。”
“……”
江珩猛地抬眼:“你去查监控了。”
沈知然挑眉:“对啊。”
刚才从休息室离开后,沈知然心有疑虑,但还想着江珩的安危,便匆匆去了监控室。
监控室外有五个保镖守着,沈知然一顿天花乱坠,说自己帮沈佑做事,又说自己这是秘密任务,关系着公主的安危。
保镖知道他是沈佑的弟弟,又听他说得这么严肃,才终于给了权限,几个人围着他走了进去。
监控的覆盖范围只有大厅和走廊,但沈知然清楚地看见,刚进别墅,江珩便从自己身边溜走,走向露台。
而他刚到,便有侍者走向正在与其他人应酬的法米拉,在她耳边低语。
法米拉点了点头,很快走向露台。
期间,自己曾走向露台寻找江珩,但被法米拉三言两语打发走。
没过多久,贺山青扶着一位坡脚的中年女士到了露台,贺山青毕恭毕敬离开,站在露台不远处,像是望风,如何靠近的人都会被他勾肩搭背打发走。
那个中年女人沈知然认识,经常出现在报纸上,是残联的主席,也是贺山青的母亲,贺家现任家主。
贺家家主待了十五分钟左右,贺家家主离开露台。
几分钟后,江珩走出露台,再度回到了监控范围内。
他叫住一个侍者,简单吩咐几句,又看了一眼沈知然穿梭在人群中的背影,缓步顺着楼梯,走上二楼。
那名侍者的目光在人群中寻找了一会,锁定目标,朝着沈知然走了过去。
监控收录了所有人的声音,在嘈杂中,沈知然听见侍者对自己说——
“沈先生,江先生让我转达您,他在三楼左转第一间休息室等您过去。”
接下来,就和沈知然视角里的事件产生了闭环。
沈知然死死盯着监控上的画面。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脖子上的掐痕仿佛拥有实形,窒息感如同潮水,从脚底逐渐蔓延上涨,将呼吸封闭得彻底。